出租车到了莲花山景区正门,牛大力拿出一百块钱给司机,司机找零钱时,牛大力的手机响了。
“大力,方晴出车祸了!”黄秋月带着哭腔说道。
“现在她在哪?”牛大力着急地问道。
“我和方晴在救护车里,正往第二人民医院去呢。你在哪呢?”
“我在莲花山景区正门。我马上赶回去,你别着急!”
牛大力告诉司机师傅别找钱了,尽快赶到第二人民医院。出租车司机又掉头开上回安东市里的大道,车速已经很快,可牛大力心急如焚,不断催司机再快点开。
“哥们,家里什么人生病了?”司机好奇地问道。
“我朋友出车祸了。”虽然刚才方晴当着江董事长和苏总面,称牛大力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牛大力明白那是方晴为了向江董事长给他说情,不得已为之。牛大力刚认识方晴的时候,觉得方晴作为一个女孩子,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不温柔,所以对方晴丝毫没有兴趣。和方晴接触时间长了,牛大力又发现方晴做事认真、工作努力,还习,非常优秀,所以牛大力现在觉得自己配不上方晴。
刚才黄秋月没说方晴伤得怎么样,牛大力也不敢打电话问,如果方晴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坐在出租车里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老天爷呀!您千万保佑方晴,让她平安无事。她是我的好朋友,既聪明又努力上进,虽然脾气差点,但为人仗义。
只要她没事儿,以后就算她天天骂我、天天打我,我也愿意。
牛大力祈祷完,在胸前画了三个叉。
出租车终于开到了安东市第二人民医院,牛大力没等司机找零钱就下车了。
医院一楼大厅人进人出,熙熙攘攘,闷热嘈杂,衬衫已经湿透的牛大力,在心里再次祈祷方晴千万别有事,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黄秋月的电话。
“秋月,我到了。在医院一楼大厅,你们在哪?”
“我们在急救门诊呢,方晴刚做完头部磁共振。”牛大力一听头部磁共振,急得说不出话。完了!方晴撞到脑袋了!
牛大力心乱如麻,向问询台的值班护士问明急救门诊的位置,抬腿就跑。
在急救门诊,牛大力见到了哭红眼睛、头发凌乱的黄秋月。
“秋月,方晴呢?”
“方晴进手术室了。”牛大力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方晴伤得怎么样?”
“方晴从驾驶室被抬出来时,满脸都是血。”黄秋月说着又哭了起来。
牛大力的眼圈也红了,心想方晴一定是因为着急回家找我,才开快车,发生了车祸。都是因为我!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医生走了过来。
“你们是方晴的家属?”
“我们是她的好朋友。大夫,方晴伤得怎么样?”牛大力急切地问道。
“她的额头划了一个六厘米的口子,轻微脑震荡,左臂骨折,不算严重,总之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放心吧。警察说她开车没系安全带,不然不能伤成这样。”女医生平静地说道。
牛大力和黄秋月都吐了一口气,互相安慰地彼此看了一眼。
原来,黄秋月为了准备晚饭,下楼到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在百味坊饭店旁边的十字路口,看见方晴的车开得很快,把前面的车追尾了。黄秋月赶紧跑过去,见方晴趴在方向盘上,车的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方晴脸上留着血,一动不动。黄秋月吓坏了,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傍晚五点半,方晴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被送进病房。额头敷着药布、胳膊缠着绷带的方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牛大力站在旁边,心里充满自责和愧疚。
“方晴,你感觉怎么样?”黄秋月趴在方晴耳边问道。
“还有点头晕。”方晴声音微弱地回答道。
“方晴,今天是我连累了你。”牛大力歉然地说道。
牛大力这么说不仅是因为方晴为了不让江松泉把他送到公安局,而且提出降薪,而且他知道方晴平时开车都是系安全带的,今天肯定是因为着急回家找他,才忘了系安全带。
“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方晴闭上了眼睛。
黄秋月和牛大力商量,自己晚上留下来陪护,因为担心牛大力粗心大意、笨手笨脚照顾不好方晴。牛大力也觉得自己照顾方晴不太方便,夏天穿得少,而且他还不能扶方晴去卫生间,毕竟他和方晴是假情侣。
黄秋月让牛大力去超市买了毛巾香皂卫生纸矿泉水和洗脸盆,又叮嘱牛大力明天给方晴拿些换洗的内衣来。
牛大力心想,我要是趁着方晴住院,进到她的卧室,翻她的衣物,方晴出院之后,我就得住院了。
牛大力看方晴睡着了,就离开了医院。在小区附近的包子铺,牛大力买了四个猪肉白菜包子,到家喝着白开水,啃着包子,把晚饭解决了。
牛大力把肚子填饱了,但心里却空落落的。我又失业,还连累方晴降薪。我还欠着方晴二十万呢,我得找工作,尽快赚钱把欠债还上。那个可恶的潜伏者是谁?他倒是把卤水配方卖了大钱,我却因此蒙冤失业,我和谁讲理去!
牛大力越想越心烦,于是来到书房,想找一本书看看,打发时间。看着书架上那些经管书籍,牛大力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心境,肯定读不进去,于是就在小说和传记那层书架找了起来。
牛大力被《红与黑》这个名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