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巧了,随随便便一个长点射,连瞄准都没有,却全部命中了坦克炮台。牛大贵当场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前胸,虽然有防弹衣也血流当场。
这下彻底乱套了,频道里七嘴八舌喊什么的都有,幸亏洪涛是用飞的,从天上看到了这段防线的全貌,及时发布了全体后撤的命令,才没让这个意外影响到整个战线。
但依旧是大溃败,战线上最重要的火力点被突破,丧尸们像潮水般涌了进来,再从别处调集援军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是全线向南四环路撤退。
“我再强调一次,每个小队的宪兵有权利对不听命令的任何人射击,不用警告也不用请示。现在我命令,在德茂桥附近的宪兵把开枪的人就地处决,如果再有反抗就连整个车组一起轰掉!谁能告诉我,牛大贵怎么样了?”
给焦三和蓝迪下达完全线撤退的命令,洪涛又下达了追杀令。不管这个人是谁,也不管他有多少正当理由,都只能处死。在这个时候没时间再去搞清事件原委,玩什么公平审判了。
“大贵伤到了锁骨和右肺,我已经做了应急处理,不过弹头还在体内,需要手术……哦对,我是胡然!”
要说牛大贵就是命好,他挨枪子的地方,负责弹药车的人正是胡医生,几乎没耽误太多时间就做了紧急处理,听上去生命应该没有大碍。
“派车送他去怀柔基地……嗯,胡医生你也去,马上!”没有准备战地医院,这时候洪涛有点后悔了,现在能动手术的地方只剩下医学实验室。
不知道是不是洪涛当场处决了抗命还打伤牛大贵的特勤队成员商维,起到了威慑作用,几百人和上百辆车的大撤退倒是井井有序。到了半夜一点,南四环防线基本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就各位。
在这次撤退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都是清一水的六轮运输车辆,每辆车上还有很多人不停的往下扔着什么东西,一路走一路扔。
当丧尸也沿着这些道路继续向北挺进时,那种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就一直伴随着它们。不得不说用地雷来对付大规模丧尸集群非常奏效,也非常高效。
它们的队形非常紧密,一颗比动力电池大不了多少的小型反步兵地雷爆炸后,所有的冲击波和破片几乎全被周围的腿给吸收了,一片一片的倒下。
确实炸不死,但多一半都成了瘸子,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丧尸大军的移动速度。不光这几条用于撤退的道路上有临时布雷,其它地方的布雷密度更高,威力也更大。
这让仓促转移到南四环路火力点的幸存者不光有机会排兵布阵,还休息了二十多分钟才再次开火。
别小看这点时间,它把很多刚撤下来的幸存者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有时间想、有时间听、有时间重新鼓起勇气,再次端起枪严阵以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盘桓在天津市区耽误了几个小时的东路丧尸大军也杀到了。突然成倍增加的压力把缩短战线带来的火力密度优势瞬间就抵消的无影无踪,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幸存者的伤亡也随之出现。
公益西桥南侧有个面积挺大的公园,树林茂密。当初修建防御工事时只顾着挖壕沟了,谁也没想到树木会成为丧尸的掩护。
它们在树林中推进时,树干成了天然掩体,即便阻挡不住高射炮弹,却大大削弱了火力密度,让丧尸过于接近壕沟,并迅速用尸体填平。
等到战场指挥官发现了这个缺口,再调集附近的火力压制就来不及了,丧尸仿佛决口的洪水纷纷涌向这段百十米长的路基,防线再次岌岌可危。
洪涛已经来回来去对这段地区的丧尸群扔了三次扎药包,重量从5公斤涨到了十公斤,非但没把丧尸的攻势压下去,反倒引来了更多。
他心里明白,附近肯定有活尸指挥,它也发现了这个缺口,正驱使丧尸向这边蜂拥而至。怎么办?刚刚撤退到四环防线没一个小时,再次全线撤退?
如果这个命令下达,没人会反对,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丧尸就算再多,但它们的速度是弱点,只要别再出现人为的意外,所有人都能安全撤离。
可是这样一来对士气的影响太大了,绝大多数人并了解不到全局,也不可能知道战场上发生的每件事,他们只会根据感觉判断每件事的趋势。
连续后撤说明了什么?除了几个有权使用指挥频道的高层,换谁想也肯定会悲观,甚至怀疑自己的努力会不会换来活命。如果不成,那还不如早点跑掉,多活几个月是几个月呢。
“什么?你说大点声,没吃饭呐!”就在他犹豫不定时,蓝迪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现在和焦三交换了防区,成了南线指挥官,正亲自在这里督战。
“有个叫古原的老太太想和你通话,说是有重要事情。但她的英语和中文我都听不太懂,你抽时间听听吧。”
“好吧,把对讲机给她……”洪涛刚刚把一捆十五公斤重的扎药包扔下去,这已经是他能绑出来的最大体量了。如果还不管用,下次就一下扔两个。但那也是极限了,经过大半夜的折腾,两只胳膊和灌了铅一般。
“……蓝迪,给古原太太找辆卡车,装二十箱扎药,用电肋管,把起爆器给古原太太,腾出个缺口让卡车通过。”洪涛的日语也不咋地,正常对话都一半靠猜,不过他还是听懂了。
这个叫古原枝子的日本老太太这个月刚刚过完80岁生日,她是从大板机场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