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眸子似乎都懒得抬起了，抿了抿口边的茶沿，她继续听着白穆翳说下去。
两件诺言？
嗯，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到时顾念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傻蠢的自己答应过的事，如今倒是成了一道阻碍啊……
“你且说说现在要想我讨要那两件事情？”
白穆翳神色严肃，丝毫没有顾念面容上的懒散，他直视着顾念，一字一句的开口恨恨道，“给我听好！第一，我要你平平安安，要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顾念眼睫轻轻眨了眨。也许，能做到。“那第二呢？”
白穆翳笑了一声，却带着如许的盼望，他道，“第二，我要你放弃刚才的那个点子。”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去了的话，那就不能回来只怕也不能平安……
顾念端着茶杯的手略有一顿。这点，似乎能。
“这些，你，都能做的到吗？”
顾念蹙眉，“第一个我可以向你保证。”
她不可能会让危险触及到自己的生命。
“但是第二点……”
顾念的话被拉长。
引得白穆翳心眼差点被提到了嗓子口！
落得轻轻一叹，她道：————“抱歉，不能。”
————抱歉，不能。
————抱歉，不能！
————抱歉！不能！！
白穆翳顿时觉得心中像是被这句话点燃开了一个爆炸的导线口，随之引发出的便是他的一阵狂暴怒吼！
没有平日里的一点绅士风度，没有平日里的一点温柔体贴，他就像是一个被夺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在原地生气任性一般的朝顾念大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两年前就一直是这么的伤害自己，把自己有隐藏了起来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其实你还是喜欢他的吗？！
“你这次去无疑就是不要再回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这里其实也有喜欢你的人，其实也有人需要你的关系！你为什么就是要这么的狠心！顾念！顾念！你有什么直到好念的！
“念来念去皆是伤，你为什么连最后那么一点要求也不肯答应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眼圈外面是一阵惺红，然而也就是现在，顾念才发现，原来他的眸子里面早就布满了血丝了吗？
曾经一度被自己视为最美丽步入凡尘最剔透的眸子什么时候成了这样？
亦如这个穆如清风的少年，他又何时也已经为她改变？
顾念心中轻轻一横，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但是有一点她还是很坚持的。
————不管如何，总之！这个决定，她是不会改了！
至于白穆翳……
顾念看着他的眸子神色开始变得无比复杂起来，至于你吗？抱歉，抱歉，终究，所有的愧疚真的只能化为一声抱歉来告诉你吗？
顾念知道这样做对白穆翳无疑是巨大的伤害，但是同时，她却又在想，如果此时不痛，纠缠到了以后，那岂不会是更痛？
坏人还是由她来做吧，只是希望眼前这个少年，不要太过于恨自己就好。
如果这个从一开始见面就让她心疼的少年能在这次以后得得到自己应该有的幸福，那么，顾念发誓，不管付出什么，她都会全力以赴！
将一切都赔偿给他，只要，他能够释怀。
“抱歉，我，答应不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