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乖乖送死吧,神骥妖圣……必须要活!”天妖皇对复活神骥妖圣显然带着一抹执念,看着郑石桥的身后血海已经被他压制到不足百里,其十二万丈法身也已经被他打成了九万丈,在星空中厉声一喝,双爪同时向下,滔天的法则之力从身体凝聚而起,这一下的力量足以撼动星空,他竟是想一掌把郑石桥给打到地面上,送到神骥妖圣的口中。
下方的黑怵此刻也满含期待的看着这一幕,期盼着父亲黑凛能够成功,蒋怒舟眼神也与他相近,显然也希望天妖皇能够成功,连玉鼎身后的洛金虹与洛氏众人,眼神中也划过了期待之色。
似乎所有人都希望神骥妖圣能够复活,唯独只有纪梵音一人面色着急,心里还在惦记着怎样联系老祖纪通天,以及那个正在控制他,一直静静的看着下面这一切的炼九焚,还是面无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郑石桥却仿若没有看到天妖皇那两只从星空中落下的巨爪,竟抬起头直视天妖皇,冷笑一声道:“谁说我那是神魂之击了,死到临头还想复活神骥妖圣,笑话!”
天妖皇黑凛神色一变,刚被他逼出识海的两道血色瞳光,竟猛然化作两炳分别带着血光和火光的长剑,径直往下,朝他胸口上那道恐怖的伤口飞了过去。
“我将两炳灵剑藏在瞳光之中,就是为了迷惑你的,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孽畜就是孽畜,纵是修为再高,也难改妖畜习性,愚蠢!”
黑凛尽管是熊族,性格却并不暴躁易怒,哪怕郑石桥如此嘲讽,他依旧面不改色,神色如常,看着两炳灵剑已经到了自己的伤口处,权衡不过一息,还是选择放弃了攻击,一边收回巨爪,一边撤退躲避两道灵剑。
旁边所有期待的真君,看到如此大好良机没了,顿时都露出一丝失望神色,尽管失望,但他们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帮忙动手的,毕竟眼前交战的郑石桥和天妖皇,一个圣君二境,一个圣君三境,无论对上哪个,他们纵是有真君巅峰修为,也是白白送死的份。
郑石桥见自己逼退了天妖皇,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丝邪异的弧度,然而,这丝弧度却只持续了不到两息的时间,就立刻戛然而止了,不但如此,他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滞了。
一袭白底红纹道袍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不是那一直在旁边没动的玉鼎真君,还能是谁!
对比郑石桥那九万丈法相,普通人形状态的玉鼎真君,就如蝼蚁般渺小,可他身后不知何时凝聚出的那尊高达十万丈的紫金神袍帝君法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比郑石桥的血祖法相弱上那么一丝。
而郑石桥脸上的表情之所以凝固,就是因为玉鼎真君凝聚出的这尊紫金神袍帝君法相,此刻已经伸出了右手,贴在了他的眉心处,伴随着手掌上一股玄奥的界源神力涌动,法则之力瞬间笼罩了郑石桥的整具法相,空间在塌陷,他的法相在被寸寸磨灭,最后那百里血海也瞬间就被玉鼎真君的法则之力给摧毁殆尽。
死亡的速度很快,却又仿佛是个漫长的过程,郑石桥和玉鼎真君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师兄,你安心的走吧!”
玉鼎仅用了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轻声开口,明明称呼是师兄,他却表情冷淡,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不愧是天都师弟啊!我早知自己夺舍郑石桥,肯定是瞒不住你的,不过……师弟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出手,以你这具分身的实力,早出手神骥妖圣早就复活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两人如此亲昵的互称师兄弟,外人若是听到,恐怕还以为两人感情深厚,哪里能看出来一方正在送另一方归西。
从郑石桥嘴里听到师兄纪通天的声音,玉鼎真君先是面露一丝自信,可察觉到师兄纪通天语气里的镇定,全然没有一丝临死前的恐慌,顿时面色有阴郁了起来,沉声道:“天妖皇若是不出现,就代表他还能守住妖冥海,大鼎神庭的人过不来,神骥妖圣自然就没有必要复活,可天妖皇来了,那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纪通天全然没有理会自己正在逐渐凋零的法相,淡定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临终遗言一般,开口询问道:“师兄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师弟,能否在临死前为我解惑!”
听到这句话,玉鼎真君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像个将死之人的话,爽朗一笑道:“师兄是想问师尊的下落,没错吧?”
“不错,我实在不能理解,师尊一向视我为亲子,早早便把东极仙宗少宗主之位传给了我,你天赋奇高深受师尊喜爱不假这不假,可他却也亲口对我说过,你年少失国,复国于你已成执念,纵是一时得意,你迟早会因这股执念祭道,因此他从未想过将宗主之位传给你,我怎么也想不通,两千多年前,师尊离开玄源界之前,为何会将宗主传给你!”
听到那句“你迟早会应这股执念祭道”,玉鼎真君那张脸露出了一刹那的扭曲神色,紧接着向前一步,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寒意,对纪通天低声轻语道:“你真以为,他是破界寻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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