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婉得了消息,叫丫鬟们切了一盘西瓜送去,又让人去请明姜。等明姜来了就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欣姐儿一直哭闹,我这里还要去母亲那里回事,劳烦妹妹帮我哄她一会儿,带她去院子里转转,或是抱去让你哥哥哄。”说完就让乳母把欣姐儿抱给明姜,自己起身去正房了。
明姜最近经常哄着欣姐儿玩,也不觉有异,她看着欣姐儿不太精神,就抱着她去廊下,指着廊下的花儿给她看,跟她说话:“欣姐儿不高兴么?瞧瞧这月季花好不好看呀?”
但是欣姐儿是本来睡得正香,被王令婉硬给叫醒了,好有借口让明姜来,因此不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又开始哼唧着要哭。
明姜只得抱着她在廊下走,一边走一边晃着她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厢房窗户底下,正听见里面常顾的声音:“……我心里常觉可惜,离了平江,也没了去书院就读的机会。”
他怎么在这?明姜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偏偏怀里的小家伙不乐意了,哼哼几声哭了起来,房里严谦恰在此时出声:“是妹妹么?”
“是我。”明姜只得应了一声,“欣姐儿哭闹,我哄哄她。”
她刚答完话,厢房门口的帘子撩起,严谦三个人鱼贯走了出来。明姜一时有些无措,只低头抱着欣姐儿哄,严谦走到跟前来也哄了欣姐儿几声,见毫无作用,只得叫乳母:“抱欣姐儿回去睡吧,想是困得。”乳母就走上前来接过了欣姐儿,抱着她回房去了。
明姜此时没了遮挡,只得福身行了一礼:“常师兄好。”
常顾自从出了屋子,一双眼睛就盯在明姜身上,她今日穿了一件家常桃红薄衫,下面搭配了一条白纱挑线裙,立在那里显得亭亭玉立。微微侧着的脸,正能看清脸颊和下巴上的嫩肉,让他无端多了些欣慰,她又胖回来了,真好。
严诚看他只呆呆看着明姜不说话,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发什么呆!”
常顾这才回神,有些窘迫的回礼:“师妹好。许久不见,那些小玩意,可有能入得师妹眼的?”
严谦不待明姜回答,先说:“进去说吧,站在门口像什么话!”说着扶了明姜的胳膊率先进去,常顾和严诚也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明姜根本没回过神来,就被哥哥给带进了屋子,她自定亲后就没这样和常顾面对面过,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就只低头坐着不说话。对面的常顾这时也失了往日的机灵劲,只是看着明姜傻笑,让严谦哭笑不得。
“说起书院,我还有个消息没告诉你呢!”万般无奈之下,居然是严诚打破了沉默,“黄世兄年后回了平江,进书院读书了。”
常顾这才转头看他:“当真!年后就去了?你怎么才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了?”说着又看严谦和明姜,见明姜也跟着点头,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严谦笑了笑:“年后家里事多,见着你的时候都没想起这事来。”
听见他说年后事多,常顾想起那时严家确实很忙乱,而且那时候正忙着明姜的婚事,没有跟自己说起这事倒也情有可原。于是就说道:“真好,想不到咱们几个人,竟然只有黄师兄入了书院。”
严谦不乐意了:“谁说的?我不是也去书院读了一年多的书么?现在默然和熙然也都去了,只是你们两个没去过而已!”
“若是觉得遗憾,不如二哥和常师兄回去平江,在书院里读几天书就是了。”明姜终于渐渐放松下来,说了一句笑话。
常顾看见明姜的笑容,自己也笑的更开心了些:“若是有机会当然要去了。”
明姜又在里面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就有丫鬟来报说太太那里找她,她赶忙起身告辞出去了。常顾依依不舍的看着明姜的背影消失,心里反而更加怅然若失,比先前更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沉默的小羊羔又扔雷调戏本作,本作晕头转向之余,决定让一对可怜的未婚夫妻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