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头接耳讨论一番,又询问了几句话,便示意程千帆可以离开了。
坦德甚至还破天荒的再度以较为温和的口吻宽慰了程千帆一番,表示法租界当局一定不会放任任何人对巡警的袭击,此事一定会调查到底,给他一个交代。
……
程千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
他的脸色无比的凝重。
苗圃暴露的原因查清楚了,竟然是我党南市交通站的交通员童学咏的叛变。
汪康年面对李浩的严刑审讯,没有撑太久,很快就招供了。
程千帆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汪康年经不住严刑拷打,背叛了党务调查处,投靠了日本人,甚至因为此人的背叛和招供,最终导致覃德泰撤离上海,整个党务调查处上海站几乎被特高课一锅端。
这种人贪生怕死,受不得拷打,能够招供一次,便能招供第二次。
他暗中引导李浩对汪康年等人用刑,表面上是要查清楚对方说目标是女红党苗圃的证据,实际上也是一个巧招,以兹来搞清楚苗圃暴露的真正原因。
地下交通站的重要性母庸置疑,其保密级别也极高,童学咏的叛变可能对南市党组织带来极大的威胁。
不过,有一点程千帆有些迷惑,‘水仙花’是一直在法租界潜伏的,怎么会和南市的交通员有联系,并且最终导致其被招供出卖。
程千帆拉起百叶窗,推开窗户,将茶杯里的茶叶直接从自己左侧的窗户倒了出去。
坐在墙角晒太阳、嗑瓜子的老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约莫五六分钟后,他拍了拍屁股,回到了医疗室。
程千帆这边熘熘达达来到院子里,脸色阴沉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然后便被拎着酒瓶的老黄喊住了。
“程巡长,看到你没事,老黄我可算是放心了。”老黄举着酒瓶,笑着问,“喝一杯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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