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走的,看到她了吗?”
这下我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啊,我离开的时候没看到小姨,按照她的脾气,在那种场合她是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刑警队的。再则。后来看郑诚的表情,他的眼眶是红的,既然兰玲没有被逮捕,他有什么理由可哭的呢?对吧!
除非……不好,千料万料。没料到小姨会被抓,回头一想也没有道理啊,他们以什么罪名抓她呢?这是个讲证据、讲道理的社会,……我想放一个屁……看来事情很严重,她被抓了!真不知道柯敬涛以什么罪名将她逮捕,不会是窝藏罪吧。
我急忙给郑诚打电话。电话里得到的消失确实是小姨被抓了,她是以凶手的身份被扣留的。
“怎么可能?”
“她现在关在刑警队里,过两天就要送看守所了……”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乱抓人,你明知道她不是凶手,你们还乱抓她,你们这摆明了是要找一个替死鬼。”
郑诚说:“他们在犯罪现场提取了你小姨的指纹、头发。并且有人证明一家七口被焚尸当晚小姨在那小区出现,同时还有人证明小姨曾在他的店里买过流酸,上面还有小姨的身份号码以及她留下来的手机号码……”
不会吧,这样都能?
天杀的,这是谁在造谣啊!我问郑诚他们是谁,他没说,我真想……真想拿把刀把那所谓的他们劈成两半。尼玛,这还有天理吗?我可以拉来一千个人证明焚尸案当晚,小姨正在我们家安慰我妈啊!
“郑哥,你想想办法跟你们柯局说一下吧,我小姨根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关键是她杀那些人没有动机啊,你们柯局是不是晕了头,你帮他推理推理吧。”
“没用的小雨,她被扣起来的当时我就跟他说了,但是他根本不理会,他说现在证据确凿,秀玉就是杀人凶手。我刚要跟他吵起来,他就让人收了我的警微和配枪,还让我放假,我想他是铁了心要害秀玉的。”
“那你现在哪里?”
“我在刑警队,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什么事也干不了。”
“那你别走,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别来,你千万别来。现在他们正在找帮凶,你可别撞枪口上了。你老实呆着,离他越远越好,别到柯局的眼前来晃,不然后果会对你非常不利的。现在事态变得很严重,柯局早上给警员开通告会,他言下之意是市里已经默许了这件事。”
“他是个王八蛋,难道定*远市的那些草包也全都是吃屎的吗?”
“关键是你小姨把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她把犯案的经过说得绘声绘色的,本来呢,杀了那么多人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干得了的事,现在笔录上却记得明明白白,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她杀了那么多人就动用一跟小指头的力气。你说她要这样,谁能有办法帮她?”
“这你也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了,但是他们明摆着要致她于死地。我本来还想,如果秀玉矢口否定,我或许还能帮她什么?哪怕是他们把罪加到我头上,我也愿意承当,但是她一口咬定了就是自己,跟所有人无关,我还有什么办法?”
“本来这事你也有份!”
“我怎么有份了?又关我什么事?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个局外人,现在你姨被抓了,他们捏造证据的时候,我又成了局外人,你都不知道整件事下来,我有多多余?”
“那是因为你的嫌疑最大,你有可能就是玲姐纵火焚尸案的真凶!”
“陈小雨!说话要讲证据,你一个小屁孩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警告你,你脑子要是再有这样的想法,到时就别怪我不帮你。你的脑子平时都用来装什么?现在你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不赶紧去想办法,还不去叫你爸来帮忙,你倒好在我面前栽赃陷害,你想害我死是吧?!”
他说完把手机挂了。我本来还想说白桂秋去年在婚礼上抢走你的兰玲,你难道不会对他怀恨在心吗?刚好那个时候兰玲找你诉苦,说她老公背叛了她,你才顺水推舟做了罪恶滔天的事……尽管无凭无据的,但我的推断在理,把我的推断说给柯敬涛听,小姨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呢?——这个畜生,他竟然还敢挂我电话。
他还叫我去找人救小姨,我去哪里找人啊!
啊——,我疯了疯了,我真要成神经病了。现在的我除了以泪洗面,我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想不到我们一直顾全着兰玲的生死,却不料自己也沉陷其中,而兰玲呢,她已经变成——它,它再也不是人了。
小姨也太自命清高了吧,她竟然愿意成为替死鬼,还真以为自己是杀不死的九头鸟啊!这可苦了我喽,这下我该如何是好啊?陈秀美那边还等着我答复,我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小姨放到外太空去都死不了,现在看来,她非完蛋不可!有人设了一个火坑让她跳,她在跳之前还那么高兴,还朝我抛媚眼,这是多么痛的讽刺啊!
想到电话里头陈秀美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变成神经病而胡言乱语,我躺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了。任凭刘畅怎么拿那只破猫戏弄我,我也没有一丝想活的动力,唯一想做就是把那只猫的脖子拧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