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叽一声,一个巴掌盖到我脸上来,瞬间将我的脸打歪了一半。
“你发什么神经?”我怒气冲冲地说。
“没事!”
陈秀美很淡定地拍拍手,好像是弄脏了自己一样傲气十足。打了我,她还不理我,坐在身旁的护栏上,看着河面。我为自己的大声感到过意不去,但我天国堂堂男子汉绝不可能为这么一吼道歉,因而也不吱声,倚靠在墙边,看她一眼,觉得没什么好看,就也学着她看河面。
沉寂了不知多久,夜风在我划破的裤裆里穿来穿去,我感觉冷极了。南方的天气,冬天的冷都渗着水气,让人防不胜防。但是我却属于那种惨烈型的,我的手还受伤了,大腿上还被扎几针,现在真是祸不单行。只是我现在都没明白,当时我为什么不立即走开,大家一拍两散不就好了,至少我们可以各回各家。
不知过了多久,煎熬着,整个人像是被锁住了一样,不能走脱。
最后,陈秀美搓了搓快要冰凉了手臂和双手,将两手往我脸上一贴,说:“陈小雨,冻住了吧?”
“你说呢?”
“我觉得还行吧。”
“你真看得开,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就今天看得特别开,要不你到河里去洗洗吧?”
我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下河。
“别闹!”
“姐,你饶了我吧,我冷极了,要不你抱着我吧,用你的心来温暖我。”
“无耻之徒!”
“谁无徒了?”
说着,我拿两手来挠她的腋窝,她挣脱开,指着我严肃地说:“陈小雨!!!”
“干嘛?”
“别闹,跟你说个正事。”
“那赶紧吧,有正事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叫来是玩我的。”
“我们做个约定吧?”
“好!”
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特想回家,特想念我家的被子,特想念二姨那温暖到心里的责骂。
“四年之后的12月10日,我们在山涧堂见个面,不见不散,好吗?”
“好!”
“你能做到吗?”
“我一定信守承诺,到时一定来!”
我很说得很坚决,只是寒风吹得我的声音有点抖,它在嘲笑我。
“你真的能做到吗?”
“能!”我后来又加了一句,“我对陈秀美的说过的每句话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算数的。”
“海枯石烂?”
“天荒地老!”
“那好,信你!送我回家。”
“遵命!”
她挽着我的手,我们俩踩着相同的步伐,取了她的破车,踏风而去。她搂着我,将头倚在我的背上,到了她家门口,她既然睡着了。或许只要星光和路灯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贪睡……
夜很深了,我一个人走回家,不知怎得身子开始发热,这时特别想吹吹冷风……
62:分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