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 贺沉是万万没想到顾铭琛能抢在自己前面的,一想到对方受过的待遇或许比自己还要好,而且他前一秒暗自窃喜坐过的单人床,可能那家伙也一样坐过……
真让人不爽!
他咬牙切齿一阵,偏偏又不能发作,冷静下来反而陷入理智,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哦,那位啊,他是温晚的哥哥。”
“哥哥?”小姑娘一脸的不相信更是确凿了贺沉心里的某些猜测,如果两人没什么特别暧昧的互动,怎么会让小丫头这么惊异呢?
果然小姑娘下一句话就让他险些吐血:“不可能吧,我看到顾先生吻温晚啦,而且一个姓顾一个姓温——”
贺沉握着筷子的手倏地收紧,几乎要把筷子捏碎:“吻她?”防得了一个周显声,却忘了再防住顾铭琛,这个女人的行情未免也太好了些,简直让他应接不暇!
他一双眼冷的吓人,五官都沉了下去,小姑娘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了,刚想说话,温晚和奶奶已经从楼上下来。她抿了抿唇没敢再细说,只悄悄压低声音:“我懂了,你们是情敌。”
小丫头用了陈述语气,眼角还微微翘起,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看在贺沉眼里可真欠揍。
贺沉寒着脸,忍耐地看了她一眼,居然意外地没有反驳。
温晚落座之后就发现贺沉的眼神十分奇怪,频频看向自己不说,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甚至隐隐让她错觉有些……幽怨?她忍不住浑身一抖,觉得自己一定是忙过头眼花了,坐那非常镇定地帮着介绍:“这位是林医生,这位是我朋友贺沉。”
老太太长得有几分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对他略一颔首道:“贺先生请自便,不必拘谨,温晚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贺沉绅士地点点头:“林医生客气了。”
温晚多疑地瞧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心里暗忖,难道这人真的只是单纯赖着吃顿饭而已?
一顿饭也吃的稍显沉闷,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所以彼此都只是沉默用餐。结束的时候温晚起身准备收拾餐桌,一直淡漠不语的男人忽然伸手拦她:“我来吧。”
温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林医生已经起身到一半,扶住椅背也停了下来:“贺先生,你是客人。”
贺沉不以为意的样子,反而当着林医生和小姑娘的面十分平静地转身看了眼温晚,语气淡然极了:“不要紧,以前我和她住一起的时候也经常是我洗碗。”
住一起……
林医生和小姑娘看温晚的眼神果然不一样了,温晚额角狠狠一跳,隐约明白这男人的意图,混蛋,一定是不满意她之前用“朋友”两个字来介绍他!
贺沉好像没看出温晚黑了的脸色,还伸手狎昵地搂了搂她肩膀,声音变得轻柔:“不过我洗碗总要给点福利,小晚?”
他说着不等她回神,又是凑过来在她唇边偷香一枚,林医生和小姑娘的脸刷地红了。
林医生毕竟年纪大了,故作镇定地往楼上走,还不忘招呼身后呆若木鸡的少女:“喜珠,上楼帮忙。”
原来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叫喜珠,贺沉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小姑娘瞧他的眼神果然不一样了,一双眼惊愕地瞪得极大。
等一老一少刻意给两人留了时间,温晚伸手压了压狠狠跳动的太阳穴:“贺沉,这么做没意义。”
贺沉的脸色微微一变,却镇定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厨房:“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没意义。小晚,为什么不勇敢点,结果或许会——”
“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温晚闭了闭眼,非常干脆地打断他,“我唯一勇敢的一次,就是相信你。”
贺沉看着她轻描淡写的表情,喉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完全发不出声音,她不似指责的一句话却更甚指责,轻易就能将他好不容易构建的信心一点点摧毁掉。
他沉默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神坚不可摧,仿佛在无声地向他宣告着什么。
贺沉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餐桌上,绷得发白的指尖用力抓紧桌沿,良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你介意的我全都改,好不好?”
他近乎哀伤地注视着她,眼底涌动着她不曾见过的情绪,只是今天一天她就目睹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可是她哪里敢轻易才动摇相信了。摔一次就疼成那样,再摔一次,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她决绝地转过身,像是怕人发现自己的窘迫,无声地闭了闭眼:“弄完这些就离开吧,贺沉,这里不适合你。”
温晚说完也“蹬蹬”地上楼了,没有一丝留恋的样子。
贺沉站在餐桌前一直目送她离开,即使来的时候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走,也做好了无数心理准备,可真的被她刺伤时,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产生尖锐地疼痛感。
可是他并不会轻易退缩,想到当初或许让她疼的比这还要厉害,他就更加痛恨自己,这么一点点折磨算什么?她就是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他也该着!
温晚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刚刚下楼就见候诊室坐满了人,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贺沉居然在!她早就料到这人不会乖乖离开的,直接无视他,走过去忙自己的,对方也没有刻意地过来同她搭话,反而是帮着照顾病人。
贺沉以前在营地学过简单的医疗常识,帮着做些普通的善后工作还可以。温晚抽空拦了喜珠,皱着眉问:“他怎么在这?”
“做义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