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官场风气,约束跋扈的胥吏,这是马鸣风新官上任之后所烧的第二把火,这一把火烧得很旺,不仅烧死了犯罪的李敬,也烧亮了衙役们的眼睛,他们知道知府大人,可以原谅他们过去所犯的错误,但是决不允许未来犯错,有些自决罪孽深重的衙役们更是主动退位让贤,还有一部分人愿意捐献钱粮赎罪。
对于这些马鸣风全都接受,真正作了一把和光同尘的秀,整个开封府衙现在看起来一片太平。
然而马鸣风知道,这一切其实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衙门风气的问题,而是他大刀阔斧干事的开始,因为只有整顿了纪律,让百姓感戴,让衙役们畏惧,他的那些措施才能推广开来。
马鸣风接下来所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号召募捐钱粮,因为他的开封府承担着向开封卫输送物资军械的任务,这一项任务如果是在平时可能显得不那么重要,可是现在随着贼军的势力越来越盛,气焰越来越嚣张,这一任务就变得十分紧迫了,虽然布政使大人、巡抚大人和巡按大人对此并不怎么在意,指挥使大人也都习以为常了,可是马鸣风却知道,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募捐钱粮的事情首先是从开封府内开始的,在一开始提出募捐的主要是那些犯过错的胥吏们,他们自知过去犯的错误比较严重,虽然知府大人保证现在不动他们,却也难免以后也不动,于是主动的捐献钱粮以抵旧过。
然而这些人毕竟只是少数,所捐献的钱粮也是少数,估算下来总价也只有几千两白银,离目标还远得很。
马鸣风的目标是,初步满足军士们秋装和武器装备的维修更换费用,之后再准备冬装,估算下来总价当在三万两银子左右,如果再补足府城各大粮库的亏空,估计总价当在七八万两银子。
而且马鸣风知道这些还不够,熟悉历史的他知道在以后的一两年中,开封这座古老的城市将会遭到怎样的劫难?
他必须在劫难到来之前积累足够的钱粮和物资以作应对。
而这时候又不能靠开矿建工厂挣钱,所以积累钱粮只能够抓生产和募捐了。
至于抓生产,这也不是多么现实的事情,今年刚刚遭受旱蝗两灾,田里的庄稼虽然保住了,可是能够获得原产量的一半就已经不错了,而原产量的一半如果在战时,很可能都不够一两个月的消耗,更何况所产的粮食有一部分要归农户自己支配的,官府不能强行从他们手中夺过来。
所以,为今之计,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无过于发动募捐。
可是无缘无故的,而且又刚刚经历了灾荒,哪个愿意将钱粮捐出去?
所以在马鸣风提出来募捐之后,几乎没有谁会看好,觉得这件事最终只能是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马鸣风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他早已胸有成竹,何必在意?
在第二天,马鸣风召集开封城内的士绅们前往开封府大堂,商议募捐的事情。
结果自然如想象的那般,那些士绅们推托没钱,募捐的最多的也只是出了二十两纹银。
马鸣风看了看这些士绅,淡淡一笑,随后对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大汉说道:“张员外,我听说三年前你的外甥赵修文误伤人命,你采取了一招瞒天过海,找人顶替坐牢,这件事可是有的?”
张员外一听这话面色一变,随后大声说道:“知府老爷,草民冤枉,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肯定是有人造谣中伤,还请老爷明察......”
马鸣风嘿嘿冷笑道:“明察?当年这场案件的卷宗还在这里,本官自然查的清清楚楚,你是要本官重新翻案不成?”
“卷,卷宗?不是烧了吗?”张员外满脸的不可思议,喃喃的说道。
却见马鸣风说道:“烧了,只是给那些含冤受屈的百姓一个交代,是为了顾全你们的面子,你以为这些卷宗真的烧了吗?要不然你可以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如果你觉得这些卷宗无懈可击,本官无法翻案的话,也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张员外满脸难以置信的拿到卷宗,认真的看了几眼,顿时面色大变,跪倒在地,对着马鸣风说道:“知府老爷,是草民一时糊涂,草民想起来了,我家中尚有两千两窖藏白银,一万石小麦,愿意把这些物资捐献出来。”
马鸣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知府衙门人多眼杂的,等你的捐献兑现之时,很可能卷宗就会被谁给毁掉了。”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多谢老爷。”张员外满脸感激的看向马鸣风,心中还暗骂李敬没用,竟然留下了这样一个隐患。
马鸣风见张员外认赌服输,随后说道:“王老爷,你那公子王武德......”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说道:“老爷,下官愿意捐献四千两白银,两万石稻谷......”
马鸣风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一一点名。
结果那些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都恭敬的表示,自己愿意捐献钱粮。
仅仅是一两个时辰的工夫,马鸣风就筹措到了三万两白银,二十万石粮食,筹措军备和粮食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随后的几天,马鸣风继续召集各地的士绅钱来开封府商议募捐的事情,结果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募捐到的银两总数达到了十万两,粮食达到了五十万石,这些物资即便是在丰裕之年都很难募集到,更何况开封府刚刚经历了旱蝗两灾?
蒋平阶一向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