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文骢离开不久之后,果然有郎中上门,为马鸣风看了看病情,再开了几副药并嘱托马鸣风好好休息之后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马鸣风借口养病而拒不见人,一方面他现在的身体确实虚弱,必须要好好的将养几天,另一方面他也要乘机再熟悉一下儒家经典。
于是马鸣风找来四书,一点一点的熟练背诵,好在他原本就有一些基础,记忆力也比较好,再加上有一股子韧劲儿,经过了十来天的时间,竟然将四书都背得差不离儿了。
这样一来,他的乡试基本上就有些眉目了。
当然,在这个时代,考试的成败其实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主考官的主观判断,不过马鸣风相信,对于这一点杨文骢一定会比自己更加清楚,也会尽量想办法搞定主考官的,虽然不至于让对方徇私舞弊,可是也绝对不会出现明珠蒙尘的事情。
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马士英也下了血本了,每天都大鱼大肉的给马鸣风将养身体,人参燕窝等名贵补品也买了不少,事实证明马士英的钱没有白花,经过这十几天的将养,马鸣风的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虽然不算多么强壮,可毕竟也是官宦子弟,且正当年,身体素质比起自己的前世都要好上不少。
这一天马鸣风正在默默背诵《孟子》,突然听得房门被推开,只见丫鬟春红上前说道:“公子,姑老爷过来看你了,现在正在老爷的书房呢,应该很快就来见公子,我偷偷听他们说话,姑老爷明天正式向公子授课,老爷还说一定要严加管教呢......”
春红正说话间,就听得外面传来大笑声,随后就是杨文骢那略带沧桑的声音:“春红这丫头果然心向主子,跑得这么快,我追都追不上......”
随后杨文骢进了门,对马鸣风说道:“大侄子,我听你父亲说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而且也知道你这几天奋发图强,焚膏继晷,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我的心中很是欣慰,所以决定明天正式为你授课,不过最多一个月,咱们就得返乡了,因为我们不仅要参考,还要报名,兹事体大,不能不提前有所准备。不过在授课之前,我先带你去走访几个朋友,这都是复社的精英人物,你先跟他们混个脸熟,以后会有莫大的好处的。”
“小侄,小侄须先禀过父亲才行啊......”
“哈哈,我早跟你父亲说过了,而且你父亲他今天没空,阮大铖来了.......”随后杨文骢不容分说,拉着马鸣风就出了门。
马鸣风很是无语,他没有想到这个杨文骢竟然也是一副急脾气,也不管自己同不同意就直接把自己给拉出门了。
虽然表面上装得很无奈,可是在马鸣风的心中还是很愿意走出来的,这时候的南京还没有经过战争的破坏,大街之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片繁华景象,马鸣风虽然经历过四百年后的大都市生活,可是对这样的景象也都赞叹不已。
马鸣风跟着杨文骢快速的走着,不一会儿就上了一艘船,在靠岸下船之后,马鸣风见杨文骢带着他走进了一所精巧的小院面前,只见这房子青砖小瓦马头墙,窗,典型的江南民居风格,但是与他处不同的是,这里的大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这两个灯笼却依旧看起来很是醒目,中间的匾额上写着“媚香楼”三个字,除此之外,在里面传来阵阵悦耳的丝竹之声。
尽管马鸣风之前没有来过,却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所在,顿时奇怪的看向杨文骢,然后迟疑的问道:“姑父,难道我们是在这里会见复社的朋友吗?”
杨文骢顿时尴尬的笑道:“当然不是,今天恰好复社的一个朋友有些事,聚会临时取消了,我顺便带你来拜见另外一位朋友,这位朋友颇擅丝竹,尤其是精通南戏......当然,还有一件妙事,我这位朋友养着一个干女儿,此女年方一十六岁,容貌才学绝不在江淮花魁柳如是之下,正在等待有缘人,我准备把她介绍给我的一位好友,今天专门让你过来帮我掌掌眼。”
“让,让小侄掌掌眼?这......”马鸣风听了这话感到有些无语,真不知道杨文骢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有这种奇葩的事情。
却见杨文聪嘿嘿笑道:“毕竟我和这个女娃娃的干娘关系莫逆,让我这等年纪之人盯着眼睛去瞧人家年轻小丫头,自然有些不妥,你就不同了,年纪轻轻,又无家室,碰到二八年华的漂亮女子多看一眼这是理之当然......”
杨文骢这么一说马鸣风就明白了,他这是怕自己那位老相好吃干女儿的醋,所以才能自己帮忙仔细的看看这个年轻少女。
于是马鸣风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小侄也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这件事姑父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父亲,他老人家要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杨文骢苦笑说道:“我当然不会告诉内兄了,他知道了就是你姑姑知道了,到时候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其实我这一次带你来都有些不妥,不过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我明天就要跟你授课,这一段时间恐怕顾不上管朝宗的闲事了,所以才抢在今天把这件事给办了......”
杨文骢后来的声音并不大,马鸣风并没有听清楚他的喃喃自语,反正知道杨文骢为了避免其妻也就是马鸣风的便宜姑姑闹事,是万万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这让马鸣风放心不少。
不过另一方面,马鸣风的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他可是知道大明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