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低头看着从未如此脆弱的严琳,良久之后,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可以让你爸爸醒过来,可是,他极有可能从此失去以往的记忆,一个人也不认识,你应该不会冒这个险的。”
严琳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不肯死心的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道:“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陆铭已经开始强烈的怀疑一个人了。
可是,却也不便让严琳知道,当下微微犹豫了一下,依旧还是摇头。
严琳一直紧张的注意着陆铭脸上的一切神情,将陆铭这微微的一丝犹豫也看在眼中,顿时不死心的恳求道:“陆铭,求求你,真的,我求求你帮帮我。我妈妈她已经遭受过失去亲人的严重打击,有着很严重的jing神分裂症,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一点点的痛苦了!”
说着说着,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孩子流下了长大懂事后的第一次泪水,大颗大颗的眼珠从眼帘滚落出来,顺着英气勃勃的脸颊滚滚而下,在尖尖的下巴尖上汇聚在一起,颗颗晶莹剔透,可是她也顾不得去擦拭一下,哽咽着恳求道:“陆铭,我从来没有求过别人,这一次,我求你帮我。”
陆铭正要说话,陆铭转头看着门外道:“有jing察来了,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说完,已经快速的冲到病房的窗户旁边,打开窗子,一翻身就从五楼高的窗户跃了出去,下落到下一层的窗台是,有力的手掌在窗台上微微一带,缓了一缓下落的趋势,然后松手,依次如此,动作轻盈如同灵猴,几个纵跃,已经到了地面,纵身跃上围墙,很快就消失在严琳的眼前。
严琳神se一变,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也不等病房里面的严琳答应,两名手持枪械的jing察已经快速冲了进来,看来的确是冲着陆铭来的。后面还有几名jing察慎重的依次迈步进来,然后才是一名穿着大白褂的医生跟在后面,正是之前陆铭两人见过的焦医生。
见到病房里面就只有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严正新和站在窗前的严琳,一名jing察颓然的让其他jing员出去,走到严琳的身前问道:“严琳,那个年轻人呢?”
这个jing察赫然就是新近顶替了严正新局长位置的曾富强曾局长。
严琳此时已经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大自然的焦医生,心中也是明白了,定然是在这之前,曾富强就让焦医生注意她带过来的人。焦医生在门外与她和陆铭两人打招呼交谈的时候,应该已经感觉陆铭有些眼熟了。
很显然,严琳与陆铭有过很多次接触的事情已经被曾富强局长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一心想要尽快有所作为证明自己能力的曾富强无比渴望的想要找到一点契机,陆铭显然已经成为了他严密注意的一个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亲自赶来了。
知道这些,严琳心中暗自冷笑,这个新的局长,真的很是功利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敢这样行动。
当下故作不知的道:“曾副局长,你也是来看望我爸爸的吗?真是感谢你了!你所说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指我的男朋友吧,真不好意思,他刚刚有事先走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要不要我帮你转告给他知道?”
曾富强带着‘副’字高帽已经好几年了,这次好不容易乘机会爬到了正局长的位置上,心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别人还叫他曾副局长。可是,职位权力虽然已经顶替了严正新,但真正的命令下达却也还需一段时间,严琳这样叫他,丝毫也没有挑剔之处。
心中极其郁闷,冷哼了一声道:“严局长我自然是要来看望的,毕竟曾经是他带着我们。不过我今天来也是有着其他的公事,刚才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你所说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名叫陆铭的那个人?”
严琳故作疑惑的道:“陆铭?怎么会呢,我男朋友虽然夜行陆,不过却不是叫做陆铭,而是叫陆小铭,曾副局长可不要弄错人了。”
曾富强板起脸道:“严琳!别忘了你也是一名jing察,知情不报,隐瞒事实,这是以法犯法!”
严琳却也丝毫不惧,针锋相对的道:“曾副局长!毫无证据就荷枪实弹的动手抓人,还肆意诬告,这同样是以法犯法!曾副局长莫非是因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火焰太旺,烧得脑袋都有些迷糊了?这里是医院,焦医生的医术高明,让他帮你看看也是很不错的。”
曾富强被严琳一阵抢白,气得一张国字脸扭曲变成了马脸,心中怒气勃发,却实在没有反驳的理由,冷哼半晌道:“谁说我毫无证据就动手抓人,这里刚好出现了小偷,我接到报jing电话自然要赶过来。好了,既然不是小偷,收队!”
说着,灰溜溜的就要离开。
严琳寒着脸叫住了,大声道:“曾副局长,我爸爸还在养病,你们这样咋咋呼呼的打扰他,就不应该道个歉吗?”
曾富强的一张脸都被气成了猪肝se,转身对着病床上的严正新重重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就走。
严琳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夜se,心中有的只是万分担忧:希望陆铭不会误会是我安排jing察来抓他的.....陆铭他一定有办法让爸爸醒过来的,该怎么再找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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