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庄先生确实比较熟,当初我去上京城,就是住在庄先生府邸。”
“能与庄先生为友,看来我之前还是不了解你,镇国公不仅武学天赋天下知识想必也是非常优秀。”
“谁知道呢。”
周辰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就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
李云睿见周辰闭目不言,也不再打扰,而是让身后女官去把范闲叫了过来,两人就在殿前,夹枪带棒,互相交锋了一番。
又过了一小会,庄墨韩带着一纸手卷走进了祈年殿,出于尊重,殿内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目送着庄墨韩前行。
李云睿趁机用庄墨韩讽刺了范闲一番,范闲则是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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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韩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分别对众人微微颔首,直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跟周辰表现的多亲近。
随着一声‘陛下驾到’,庆帝压轴出场,来到了龙案前坐下。
殿内的群臣纷纷起身,对庆帝行跪拜大礼,范闲抬眼望去,除了庆帝身后的太监,也就只有周辰和庄墨韩还站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众人纷纷起身归位,周辰也是坐下。
庆帝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周辰,笑着说道:“镇国公,今天是我们君臣第一次见面吧。”
周辰淡然道:“是的,陛下,之前旧伤未愈,难以行动,一直没机会来见陛下,请陛下勿怪。”
庆帝嘴角微微抽动,旧伤未愈天天跑去醉仙居,旧伤未愈还替青楼女子赎身,旧伤未愈还带着北齐大公主逛街?
“不碍事,身体要紧,镇国公这么年轻,可得把身体养好,庆国的未来,还是要依仗镇国公啊。”
“陛下谬赞,我只不过就是懂点武功,庆国的未来太重,这我可背不动。”
“镇国公太谦虚了,如今天下各国,谁不知道镇国公的大名,少年大宗师,天下闻名,绝无仅有。”
“陛下威服四海,丰功伟绩,更值得天下人敬仰。”
两人明明都是看对方不顺眼,甚至都有除掉对方的想法,可第一次见面,却显得格外‘和谐’,互相吹捧,异常和睦。
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关系多好呢,但也有人能听出来,两人的语气都不太对。
说话间,宫女们已经开始上菜上酒,庆帝示意之下,众人也都开始吃喝起来。
庆帝也不再跟周辰继续言语交锋,今天是庆祝宴,周辰并不是主角,能见到周辰就够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他轻咳一声,众人纷纷放下碗筷,唯有两人仿佛没听见,一个是周辰,他依旧在喝酒吃菜,另一个就是范闲,他在那里大吃大喝。
庆帝只是扫了周辰一眼就略过了,目光最终落在了范闲身上。
“范协律。”
范闲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辛其物提醒,他才意识到是在叫他,于是起身走到中间。
“陛下。”
“你见朕几次都没跪下过,这次以为你还会站着。”
“那岂不是要犯了众怒。”
庆帝对着范闲招招手,范闲走上前去,庆帝调侃了他两句,随后又把云之澜叫了出来,告诉云之澜,范闲就是杀他徒弟的人,云之澜并不当一回事,随意应付了两句。
庆帝夸赞了范闲几句,范闲正要回去坐下,二皇子突然站了出来,对范闲又是一阵夸赞,提议来年春闱由范闲主持,太子也是紧随其后,同样赞同范闲主持春闱。
但庆帝只是随口就应付了过去,他对范闲还有其他计划,春闱的事情并不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庄墨韩突然开口,询问起范闲,随后又有意无意的提醒庆帝,春闱事大,需要谨慎选人主持,言语之中,竟是不太赞同让范闲主持春闱。
见庄墨韩的举动,周辰心中叹了口气,上次庄墨韩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就已经知道庄墨韩心意已决,这也是他今日到场的原因之一。
他尊重庄墨韩,不会阻止他的行为,可毕竟是知己,不能阻止,但他还是要保证庄墨韩的安全,只是需要多费一番功夫。
事情走势已经朝着李云睿想的方向而去,李云睿也不再坐着,而是起身准备添一把火。
她走到中间,面对着庄墨韩,不卑不亢的说道:“庄先生学贯古今,我一向是佩服的,但刚才的话却不敢苟同,我虽是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却也读过范闲那篇七言;此人是很年轻,但仅凭这首诗便可看出才气逼人,先生刚才的话,隐隐针对范闲,莫不是担忧少年郎后来居上,将来名声盖过先生?”
庄墨韩配合着李云睿演戏,浅浅一笑,并未回答。
李云睿又面向众人:“在座诸位都是股肱之臣,名学大家,自然不喜口舌之争,本宫不识礼数,却愿意为我庆国才子说句公道话。”
庄墨韩这才开口问:“是说那首七言诗吗?”
“正是,敢问先生有哪首诗,能胜过范闲这篇七言的?”李云睿‘挑衅’的问道。
庆帝这时故作不满的打断:“云睿,殿前休得无礼,庄先生海纳百川,对此等言语不必在意。”
庄墨韩微微点头,轻轻的念出了登高这首七言诗,随即叹道。
“真是一首好诗啊,我写了一生的诗,就没有一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