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抬头望向弯月上垂挂的那一顶轿子,眼中带着一抹媚色,不恼反是朗声道:“莫不是你以为此举能引得本宫注意?”
郝连城的目光也落在轿子之中,似乎想要从浮动的难貌。
“呵,我娘子不知比你美上多少倍,我需要引得你的注意?”
“你tuō_guāng了衣服追着我绕皇城跑上两圈,我若回头看你一眼我就是流氓..”
北棠妖嬉笑道,城楼下的百姓虽认为北棠妖的话不尽可信,却也发出一片哄笑罗。
碧雪的脸色有些阴沉:“倒真是好大的口气,何不出来让本宫见见尊容?莫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快的鼠辈。”
轿得内
北棠妖侧卧在塌子之上,一腿翘起,一手拄着头,闭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
“本以为你给自己寻了个好去处,今个一看,倒是开了眼,一个别人不要的破鞋,你倒是欢喜的很,不过话说回来,洗脚婢配破鞋倒也是绝配~”
嬉笑的话在空中扩散开来,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在天水城上方飘荡久久不曾散去。
碧雪眼中的媚色未褪,声音柔媚入骨,眉宇间却深藏杀气。
“你到底是何人!”
旌旗挡住了城楼上的灯火,投下一片阴影笼罩在郝连城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本座同你说过,这男人分几种,有中看不中用的,也有中用不中看的,怎么你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
郝连城的眼中闪过愠色,北棠妖甩出一道卷轴。
“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本座都说了你tuō_guāng了站在我面前,也不会多看上你一眼,更别说一副画作了。”
话落,轿中飞出一卷卷轴,金丝做底,卷轴在空中散开,划成一道流线。
随后,一只利箭飞出,将卷轴牢牢的钉在城楼之上。
卷轴回弹,最后稳稳挂住。
城楼上的烛火,正对着卷轴,一名女子未着寸缕,置于其上。
画中女子面若春晓,目含秋波,微卷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一见,血脉喷张,酥,胸丰满,大有波澜壮阔之势,腿间茂盛,连一块轻纱都未曾遮掩,比起春宫图不知更要魅惑上多少倍。
“这...这竟然是碧雪姑娘的...”
“今日能得一见,真是死而无憾了..”
“哪个画师能把这幅画临摹下来,老子出一千两银子!”
“我出两千两!”
城楼下的百姓回过神来,定定的盯着那副画,不少女子羞红了脸,男子则大多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一个个不肯移开眼。
看着那副几乎与自己毫无二致的画作,碧雪眼中积聚愠色,暴怒而起。
“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这!”
碧雪脸色涨红,眼中杀意大盛,一把三十六节蛇骨鞭从碧雪手中旋转飞出,鞭风凌厉,激起一片漩涡,直奔那幽静的宝蓝色轿子而去。
八名轿夫齐动,轿子周围瞬间凝出一道蓝色光圈,生生将那三十六节蛇骨鞭弹飞回去。
‘啪!’抬手,鞭子牢牢握在手中,在女子的手腕上缠绕数圈,只余一个蛇头。
轿帘随风飞动,虽然躲开了蛇鞭,轿内的男子却从轿中飞出,淡蓝色光晕将其笼罩其中,双脚踩在轿子的横杆上,男子斜倚在轿沿上,双手扭动着胸前垂下来的发丝。
晕染着蓝光的发丝在男人指尖如蛇妖一般,顽皮可爱,随着男人的神色,也都变得妖冶起来。
月光下,如妖似魅。
刚一站稳,郝连城瞬间挥手,看着面前带着半张白玉面具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阴寒,无数枝利箭从四面八方朝北棠妖射出,箭尖泛着幽幽的蓝光,好似猛兽的獠牙。
虞挽歌心头一紧,八名轿夫再次出手,飞驰的箭矢好似在空中定格住一般,在北棠妖身前两三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北棠妖看着郝连城笑道:“你就是南昭的太子?莫不是你这婆娘背着你偷人,你恼羞成怒了?”
郝连城只是静静的看着北棠妖不语,一张肃静的面容上波澜不惊,带着超脱世外的宁和。
若非是她了解他,还真是看不出他此刻的怒气。
北棠妖笑道:“你说你长的这么惊险,能够讨到媳妇也是本事,偏生你那绣花针不争气,只能看着自己媳妇往别人床上爬,本座看你这样子,就知天生是给给人压的命,别人躺开都是个太字,你躺开却只是个大字,还叫什么太子?若你真是太子,这南昭岂不是离亡国不远了,咯咯咯..”
月下,男人笑的花枝招展,肆无忌惮,额上未被面具挡住的两朵曼陀罗晕染成金色的印迹,仿佛深深烙刻在男人额迹,明明口无遮拦,没有半点姿态,却偏生带着睥睨众生的高贵。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辱没我南昭太子!”一名武将仰首怒道。
郝连城的脸色少见的发黑,大手一挥,暗处涌出无数杀手,开始围剿空中的北棠妖。
碧雪手中的三十六节蛇骨鞭再次放开,碧色的身影凌空一跃,衣袂翻飞,碧雪脚蹬城楼,顿时飞至半空,向着北棠妖击去。
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碧雪迎面而至。
那琉璃色的眸子中却未留下半点她的身影。
虞挽歌心头一紧,碧雪的武功不在她之下,目光死死盯住两人的方向。
一把象鼻古月刀出现在北棠妖手中,挥舞中带着远古巨象的雄浑。
两道身影化作鬼魅,一道湛蓝如海妖,长发如海草,琉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