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北棠妖收回目光道:“苏公公待本宫一片赤诚,忠心可鉴,这盘茴香豆,就赏给公公好了,权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一旁的小太监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已,转头看向自己师父,做出一个默哀的表情。
“多..多谢九殿下恩赐。”苏公公一张堆满褶子的脸笑的比哭还难看,这一咧嘴,露出缺了几颗的白牙,瑟瑟的在风中摇曳着。
小太监捂着嘴在一旁偷笑,被苏公公狠狠的剜了几眼。
师父虽然年岁不小,但是还不到掉牙的年纪,只是说来也巧,第一次是师父牙痛,找了个相熟的御医给瞧,最后说只能拔掉,这就拔了一颗。
结果引发了炎症,痛的更厉害了,师父以为另一颗牙也是坏的,不好意思再麻烦御医,有模有样的学着御医,自己拿了根麻绳,又拔下了一颗。
本就不多的牙这就没了两颗,前些日子路滑,路上结冰,还没有铲净,一个不慎,又磕掉了半个门牙。
想到苏公公啃着茴香豆的样子,小太监就忍不住要捂着嘴笑。
看着赛事的虞挽歌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倒是忽略了赛场上的交锋。
北棠海一路飞奔,好在骑术了得,终于在最后一个拐角处追了上来。
只可惜,超的过旁人,却超不过马术惊人的郝连城,之前的那一个耽搁,落下的距离实在是有些太远。
眼看着郝连城距离终点不过四五米的距离,虞挽歌的一颗心倒是松了下来。
北燕的朝臣也纷纷叹气,这么短的距离,除非是北棠海会飞,否则是不可能追的上的,如此看来,这结局倒是也没有什么悬念了!
南昭的使臣见此,开口道:“不愧是太子殿下,当真是马术中的好手,天下间只怕是无人能及,不过这四殿下不是一直被称为北燕的战神么,看如今的表现似乎只能算是差强人意啊。”
北燕朝臣气的鼻子险些歪了,北棠妖一脸鄙视的看向南昭朝臣,幽幽道:“马术好手?弼马温么?”
南昭使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苏公公在一旁小声道:“弼马温不是只猴子么。”
‘啪’一声,北棠妖一掌拍在桌子上:“看着苏公公满眼赞赏,苏公公果然见多识广,这弼马温正是只猴子。”
南昭一派气的不轻,一人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九殿下是什么意思?你在说谁是猴子!”
北棠妖不温不火,挽起袖子,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抬眸道:“这猴子都不急,大人你急什么。”
“你!你...”
南昭使臣赶忙将他拉了回去,一个个脸色难看。
他这一站出来,倒是真正坐实了郝连城猴子的名头。
碧雪的目光落在北棠妖身上,细细打量了几眼,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出在哪:“九殿下这可是
在嘲笑我南昭太子?”
北棠妖缓缓抬眸,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折射着淡淡清辉:“太子妃,哦,不,碧雪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我南昭使臣刚刚提及我太子殿下乃是马术高手,九殿下却要提及一只猴子,不知是何意?”碧雪因着那一句碧雪姑娘眼神冷了不少。
“哦,本宫愚昧,贵国使臣此前提及马术高手,让本宫想起了弼马温,这才有此一问,不想原来弼马温不是马术高手,马术高手也不是弼马温,而是只猴子,还请碧雪姑娘见谅。”
‘噗..‘
周遭的各国使臣纷纷笑了出来,这九殿下言辞凿凿,说马术高手不是弼马温,而是只猴子,而南昭时辰此前又说南昭太子是马术高手,这饶来绕去,一直温雅的南昭太子竟然成了猴子。
碧雪脸色有些难看,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那日扯掉她胸前两块布片的那个男人。
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北棠妖的身型,心头轻颤,难道,这九殿下当真就是那日前来扰乱祭天之人?
只是她同他无怨无仇,他何故羞辱自己至此?如果他是那个男人,那么那日出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北燕朝臣们只觉得出了口恶气,重新将目光落回校场。
北棠海看着身前相距不近的玄白色身影,眼睛黑的仿佛是山林里的孤狼。
就在郝连城即将踏过终点的时候,北棠海正处在最后一个拐角,背对着众人投射出一颗石子,正打在一匹落后的红鬃烈马之上。
如同胯下的墨色麒麟一样,这注入了内力的石子好似刀锋一般,惹的那红鬃烈马发出一声悲怆的嘶鸣,在原地旋转,踏着马蹄,险些将主人甩了下去。
就在这一声嘶鸣之后,郝连城胯下的乌骓似有所感,竟然不顾郝连城的命令,瞬间掉转方向,直奔那红鬃烈马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再次让众人杀掉了眼,郝连城眼中愠怒,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乌骓身上,却不想惹的乌骓更加狂乱,凄厉的嘶吼着,狂奔着,宛若一道闪电,在夜色中疾驰而过。
北棠海控制着胯下的墨色麒麟,直奔终点,黑色的泼墨劲装与郝连城交叠,两人擦肩而过。
郝连城侧过头看着一脸冷峻的男人,宛如雕刻的面容是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风吹动起他黑色的发丝,像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郝连城的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一双灰暗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北棠海,直至彻底的擦肩而过。
北棠海始终不曾转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