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瞳殿,北棠妖命人准备了不少红纸,坐在桌案前开始剪起剪纸来。
苏公公站在门前偶尔向里间张望一番,淡淡的迦南香里,好看的男子坐在桌案前,正全神贯注的剪着什么。
看着红纸在手中一点点变成一朵朵花朵,北棠妖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罗。
待到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北棠妖终于放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窗外得。
血色的夕阳如血,笼罩着整个北燕皇宫,铺洒着一地的碎金。
“陛下,该用膳了。”苏公公站在一旁开口道。
过了片刻,北棠妖才开口道:“摆驾淳鱼殿。”
苏公公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即刻让人去准备。
乘坐着轿撵,北棠妖侧着身子躺在其上,单手轻拄着头,浅闭着双眸,经过御花园时,肖向晚站在一座假山之后,看向北棠妖前往的方向,一拳重重砸在了假山石上。
到底她哪里不如那个女人!
来到淳鱼殿,北棠妖命人准备了膳食,同江鱼儿一同在淳鱼殿用了晚膳。
“这是南苏一带进贡来的糕点,鱼儿你也尝尝。”北棠妖的筷子指向一盘精致的糕点。
一旁布菜的宫婢赶忙上前将那仿若水晶一般的糕点夹了一块放在江鱼儿的盘中。
江鱼儿脸颊一红,虽然她知道北棠妖突然这样待她,决计另有所图,可是面对着他这样的温柔,她却无法抗拒。
“多谢陛下。”江鱼儿抬头看向北棠妖,眼中含情。
一顿饭吃的不急不缓,可以算是十分舒心,北棠妖虽然没有过于亲近,可是一顿饭下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苏公公,朕让人准备的伤药呢?”待到桌上的东西被撤下去后,北棠妖开口道。
鱼儿看向苏公公,苏公公从袖中拿出一只精致的瓷瓶,送到江鱼儿面前:“鱼妃娘娘,昨日陛下瞧见您有伤,特意让御医配制了雨露膏,具有消肿清肌美颜的功效。”
鱼儿伸手接过那只精致的瓷瓶,看向北棠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试探道:“陛下忽然待臣妾这般好,实在是让臣妾无法适从。”
鱼儿警惕着北棠妖的神色,她有些不懂,为何北棠妖忽然会待她这般好,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闺阁少女,纵然期间在宫中为婢许久,却也猜不透北棠妖的心思。
北棠妖浅笑道:“爱妃这话是何意?难道朕此前待你不好?”
鱼儿脑海中陡然间浮现起当日在西厂那一幕,那满穴的虫蛇毒物,一瞬间遍体生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感动于陛下对臣妾照拂。”
北棠妖幽幽开口道:“朕喜欢聪明的女人,在一处,自然就有一处的规矩,既然如今爱妃进了朕的后宫,就要守着这后宫的规矩。”
鱼儿有些听不懂北棠妖的话,却见北棠妖头来颇有深意的目光再次开口道:“只要你遵守朕的规矩,自然就是荣宠无限,若你不守朕的规矩,就不要怪朕不留情面...”
鱼儿心头一凛,连忙屈膝跪下:“臣妾一定事事以陛下为先,陛下就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不敢忤逆陛下分毫。”
北棠妖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将鱼儿扶了起来。
靠在软榻上,听着鱼儿弹唱起小曲,品着淡淡的香茗,淳鱼殿里安宁而祥和,在淡淡的香气里,一切都那么融洽。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玉瓷杯壁,北棠妖闭目倾听,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水般的琴声缺少力道和张力,悠悠转转,倒是也有几分味道。
待到夜色深沉下来,北棠妖再次同鱼儿学起剪纸来。
可是越到后期,鱼儿当初在西厂所受的针扎之刑的弊端就越发的显现出来。
起初一些简单的花草还算好,可细致的人物雕花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北棠妖看着她颤抖个不停的手指,还有接连剪坏的纸张,神色不变,只当是没有瞧见。
“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这样,剪刀要顺着这个轮廓剪,待到剪好后,翻转红纸,再这样...”
鱼儿有些焦急的
开口,手中的剪刀越发不灵活。
‘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锋利的剪刀在鱼儿手中划出一道口子,鱼儿一瞬间就红了眼。
北棠妖放下手中的剪纸和剪刀,看向那滴血的手指。
鱼儿低着头,赶忙将手指从桌上拿了下去。
半晌后,北棠妖缓缓拿起鱼儿的手指,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开口道:“当初若非是朕,你的手也不会变成这样。”
鱼儿一愣,看向那处在阴影中的面庞,开口道:“陛下不必自责,当初是臣妾莽撞了。”
北棠妖松开鱼儿的手指,起身走向窗边,背对着鱼儿开口道:“当初朕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挽挽,只恨不得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双手奉到她的面前。”
鱼儿也缓缓站起了身,站在桌旁,看着那一身风华清绝的男子,没有开口。
“只是可笑的很,纵然朕掏心掏肺,可她却不过始终是不屑一顾,完全把朕当做一把复仇的工具罢了。”北棠妖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怅然,让人无端的心痛。
“陛下..同挽妃娘娘是如何相识的?”鱼儿试探着开口,这是第一次北棠妖主动同她说起他同虞挽歌之间的事。
“当年朕落魄不已,苟且偷生,是她在朕最为狼狈的时候对朕伸出了援手,帮助朕,甚至教导朕。”北棠妖轻轻开口。
鱼儿心中一紧,难怪他待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