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据小和尚对她外貌的描述,来人似乎就是虞挽歌无疑。
碧雪回想起当日在太子府所瞧见的那一幕,却猛然间惊醒,自己藏身窗外,只在隐约间瞧见了两人的身影,虞挽歌一直背对着她,她认得她的声音,可却从始至终未曾见她的脸。
碧雪攥紧拳头,一路不知是怎样回到的太子府,面对着郝连城,越发觉得当年的事情蹊跷。
甩甩头,她不敢再去想,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是虞挽歌毁了自己,可是莫名的,当心中的怀疑开始萌芽,当萌芽一点点破土而出,就连她对她的恨都开始动摇起来,变得心虚,变得不再坚定。
她没有让人去调查,相比于接受眼前这一切,她更怕知道所谓的真相,她更怕虞挽歌未曾背弃过她...
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真相,只会让她更加痛不欲生的真相。
碧雪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虞挽歌已经死了,死在她的手下,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今日她所见的女子,不是那个她,而是又一个站在她面前的敌人罢了。
肖湘羽回到寝殿的时候,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她只知道碧雪背叛了挽歌,害得她家破人亡,甚至在最后的时候也不肯给她一个痛快,要她生生忍受剥皮剔骨之痛,仿佛要摧毁她的一切。
可她从不知在那顿黑暗不堪的岁月里,碧雪竟然遭遇着那样的经历,不知道冯季将军的死竟然有着深藏的隐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挽歌和碧雪,到底是谁背叛了谁!郝连城又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为何他如此痛恨着她,恨到不忍杀她却又执意杀她!
湘羽的心乱跳个不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
她想将这些告诉给挽歌,可又怕这一切真的是挽歌所为。
甩了甩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在想些什
么?挽歌姐姐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郝连城站在湘羽门外的梨花树下,轻轻转动着手中的一串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玲珑殿,虞挽歌心思有些复杂,如今这是齐聚东陵了么?
没过多久,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道瘦小的身影跑了进来,虞挽歌抬眸看去,不是旁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小盛子。
“主子...”小盛子双眼含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虞挽歌激动不已。
虞挽歌缓缓站了起来,黝黑的眸子里也溢满了光彩。
小盛子一下子冲了上来,毫不避讳的抱住虞挽歌:“主子..奴才可想死你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虞挽歌有些无所适从,却没有将他推开,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算是无声的安慰。
过了片刻,小盛子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离开虞挽歌的怀抱,抹了把眼里。
虞挽歌打量着面的小盛子,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还是那副样子,依旧瘦弱,只是眉眼间却成熟了不少。
“主子,你一切可好?当初你掉下悬崖,奴才一直怕你出什么事?直到后来听说跟随四殿下来了东陵,这才放下心来。”小盛子哽咽道。
虞挽歌给他倒了杯茶,想起那个大雨滂沱之夜,北棠海前来劫狱一事,开口道:“当日北棠海为何会前来劫狱?”
小盛子一愣道:“主子送出来的碗是碎的,所以奴才便通知了四殿下前去营救主子啊。”
虞挽歌的手一顿,她当时送出去的瓷碗分明是完好的,可小盛子看到的却是碎裂开的。
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计划,唯一的可能就是看守监牢的侍卫不小心将碗打破。
原来,有些时候,有些事,注定发生,有些人注定远走,有些爱注定分离。
也许,这就是所为的变数,你避不开,躲不掉,永远预料不到,这种变数,我们也可以称之为命运。
“主子..主子?”小盛子轻唤道。
“无事。”虞挽歌回过神来。
两人又闲聊了许久,小盛子将北燕宫中这一年发生的事详细告诉给虞挽歌,从他口中,虞挽歌知道肖向晚死了,云国公的夫人死了,云国公被贬不受重用,秀女准备完毕,即将入宫,还知道当日自己的离开,让他痛不欲生,曾大量服用五石散。
想到那一个个孤寂清寒的夜里,他依靠着五石散来麻木自己,她的心就忍不住泛疼。
一路劳顿,虞挽歌让他先去休息,一人静坐了许久,而后开始盘膝打坐,闭目凝神。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虞挽歌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北棠海来的时候正瞧见这一幕,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
虞挽歌睁开眸子,没有拒绝,起身,步子十分虚浮。
这两日,她总感到胸口郁结,纵然勤于锻炼,却也一直没有精进。
两人便在玲珑殿的院子里四下走动着,院子里的飞花纷纷洒洒的飘落,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一方矮案,摆着一壶香茗,两人坐在树下,时而闲聊些什么。
“你不去见他么?”北棠海轻声开口道。
虞挽歌摇头道:“已经见过了。”
“何不将真相说出,时隔一年,他必不会如当初那般冲动,便是为了你,他也该好好活着,而不是因为这不可更改的事实寻了短剑。”北棠海轻声劝说,总归是不希望她背负着他的怨恨,亦或者希望他们能够各自安好。
虞挽歌想起宫门前的那一幕,淡淡开口道:“如今他已是北燕的帝王,帝王所擅长的,他都已经学会,新欢旧爱,没有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