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点点头:“大抵是有些帮助的。”
想了想,慕青当机立断,转身走回营帐,让几名婢女扯起一张帘子,同时从帘子上挖出一个手腕粗细的洞,将虞挽歌的一只手腕从里面拿了出来,而后让传大夫进帐。
大夫走进营帐之后,当下也不敢再避讳什么,立即伸手仔细为虞挽歌诊脉。
而此刻北棠妖正红着眼紧紧伏跪在桌案边,紧紧抓着虞挽歌的肩头:“挽挽,挽挽啊..是我啊..是我啊...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虞挽歌睁着双眸,看着北棠妖,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嘴角轻轻蠕动着。
“挽挽..挽挽你说什么?”北棠妖开口道。
“我..没有..力气了..”虞挽歌轻声开口,任是曾经走遍刀山火海却也没有此刻这般无助。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此刻不仅仅是身体上像是灌了铅一般,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让她几乎快要失去知觉,无论怎样咬牙坚持,都会生出一种无力感。
北棠妖的妖瞳染血,里面盛开着一朵朵红色的曼陀罗花,晶莹剔透的泪珠里裹着一颗颗花蕾顺着脸颊滚落。
/p
“挽挽..你不能丢下我..挽挽!”北棠妖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哆嗦下来。
直到此刻,那些站在门外的统领也终于站不住了,纷纷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站在了丫鬟挡起的帘子之外。
“快,让娘娘把这两碗药喝下去!”
产婆很快端着药走了进来,步子都显得有些摇晃,黑色的汁液洒在手上,却也没时间顾及。
北棠妖接过药丸,将虞挽歌的头抬起一些。
虞挽歌张开嘴努力想要咽下一些,努力配合着这些人一并努力。
她还没有同北棠妖一起到白头,还没有见过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和父亲,还没有为自己做下的那些杀孽赎罪,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她不想就这样死去。
大部分的药汁都洒在了外面,北棠妖眼中噙着泪花,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对着虞挽歌的嘴便落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里夹杂着淡淡的咸涩,是他的泪珠。
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虞挽歌想抬手帮他擦掉眼泪,只是面前抬到一半之后,却因为肚子的一阵剧痛继而紧紧抓住了被子。
两碗药下肚之后不过几息的时间,虞挽歌忽然就有了些力气。
“使劲啊!娘娘使劲!就要出来了,加把劲..”
产婆们齐齐鼓劲,只是她们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虞挽歌的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明明刚刚喝过汁液的唇瓣却因为虚脱再次变得发白和干裂。
“啊!”
虞挽歌只觉得自己使劲了全身力气,而后就陷入了一阵昏迷。
北棠妖看着自己原本被抓的生疼的手臂,一瞬间就没了感觉,一时间愣在那里。
“挽挽!挽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慕青连忙将虞挽歌的另一只手再次伸出那张帘子,大夫再次把脉,同样是眉头紧锁。
他也没想到境况竟然会是这般不妙,此前虞挽歌身上积累的暗伤似乎一直没有调理好,虽然被暂时压制住了,可却在今日一同汹涌而来。
他几乎已经将神龙宗所有的灵丹妙药用尽了,刚刚那两碗药本以为至少会出来一个孩子,只是却没想到,纵然虞挽歌气虚昏过去了,却还是一个孩子没有出来。
眼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妙,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即便是他怕也难以保住虞挽歌的性命啊。
北棠妖握着虞挽歌冰凉的手,浑身忍不住颤抖。
拿着那只素手一次次狠抽着自己嘴巴:“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若是当初我让孩子流掉,也许就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了,若是我保护好你,在天水的时候不离开你,你也不会受伤...挽挽,你醒过来吧,求你..”
而这时,小盛子带着三人匆匆走进了营帐,对着为虞挽歌诊脉的大夫开口道:“这是猎人宗族里的几位大夫,还有一些灵药。”
大夫点点头后起身让开了座位,让猎人里来的几人把脉瞧瞧。
三人之中一名是女子,最先落座,凝神仔细感知着虞挽歌的脉象。
“这位老友所用药物都没错,只是主子身子实在是太差,纵然是些灵丹妙药,却无法尽数被主子所吸收,所以能够发挥的药效并不大。”妇人打扮的女大夫开口道。
“翎妹你为女子,不若进去替主子施以针法,刺激穴位,促进药效的吸收。”一名瘦高的男人提出建议。
妇人点点头,当即绕过帘子,出现在里面。
时间紧急,刻不容缓。
妇人手起针落,一时间,虞挽歌身上银针遍布。
而后,妇人催动内力,似乎在有目的的疏导着,使这些药物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帘子外的几名大夫低声讨论着,猎人里前来的两人开口道:“根据主子的脉象,若是这些药物能够充分吸收,想必还是能够顺利诞下龙嗣的。”
神龙宗那位大夫却叹息一声道:“你们似乎忘了主子怀的是双身子,也许一个孩子能出来,可另一个却未必。”
两人一愣,随即也皱起了眉头。
双身子
并不多见,导致他们刚刚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若是如此,情况实在不妙啊。
里面的妇人此刻也已经满头大汗,主子身体的受损程度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后,脸色惨白的虞挽歌终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