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谢飞烟这件事,白鹏与紧那罗王沈冰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越不愿多想,越忍不住去想。。哪怕两人继续讨论结盟对付玄武会的计划,也与之前的感觉不同了,眼神中似乎都能看出对方是没话找话说,心思还萦绕在谢飞烟身上。
最后沈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还没成婚?”
“没有。”
“那……你们……”
白鹏知道他想问什么:“对,上床了!一床睡一桌吃,就像夫妻一样!”
沈冰听了两手抱头,哼哼唧唧地抽泣,拼命撕扯自己头发。
“你多大了?”白鹏皱眉喝道,“比我大七八岁,堂堂圣王,还像个小孩!你甩了人家都五六年了,还不许人家有新男人?”
沈冰用力点头,抽泣道:“我知道!道理我懂!可我还是……还是难过……”
“她那样的美人,就算不跟我,也绝不会缺男人,别指望她守身如玉活活等你十年!”
“可是……我……我还守身如玉,我再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狗屁的守身如玉!”白鹏骂道,“那次我在望湖楼请你吃饭,你跟陪酒的阿水姑娘,干什么了你们?当着我的面都不害臊,害我不得不回避!”
“这个……逢场作戏,不算。”
“放屁!”白鹏恨不得踢他一脚,可是看他哭得可怜,那块碎瓦片被他紧攥在手中捏成碎末,鲜血沿着指缝流淌,心软了下来,伸脚将酒坛推到他眼前,“喝酒!”
沈冰捧起酒坛,吸着鼻涕大口猛灌。
白鹏冷笑:“别装出这种痴情样子,如果你真喜欢谢飞烟,当初怎么不放弃圣王地位的诱惑,带她逃走?”
沈冰放下酒坛透了口气,嘟囔道:“圣尊说,那样的话,他就杀了飞飞。”
“你的武功,除非是圣尊亲至,别人谁能奈何你?阿修罗王还能管这种破事?天下之大,就找不到一处安乐窝?”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沈冰俯身趴在酒坛上,头恨不得钻入坛口,眼泪鼻涕都向酒里洒去,哭声在坛中发出瓮瓮的怪异回响,“我不是东西,我对不住她。可是,以往我只是心里偷偷想她,现在,看到她了,知道她在哪了,我……我……”
“你敢来偷人,我就敢杀人!”白鹏咬牙道。可是自己左思右想,谢飞烟跟着自己只能做妾,若跟了沈冰却可能是唯一正室,终于还是低沉地补了一句,“我也不希望枕边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回去我会把话说清楚,让她自己选!”
说完,白鹏也拉了酒坛过来,大口猛喝。
既然相处尴尬,要化解,就只能喝酒,两人你一坛我一坛,接下来的旅程基本都处于半醉状态。
不过,他们虽然年轻,却都已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这点儿女私情的纠葛到第二天就淡了,两人换了一辆没有酒气的干净马车,注意力转回到总坛之行与湖州之战,低声议论玄武会的实力,分析本方能动用的力量,一路商议着,不知不觉就抵达了赣西。
马车进山后,沈冰换了一身下属拿来的长袍,与白鹏见过的秦岭残龙所穿黑袍样式相同,也有个兜头软帽,罩上帽子向下一压,就看不清面目。
有所区别的则是残龙穿黑,而沈冰这身银灿灿的,用了大量的银线修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难道这是你们魔……这个,圣教的制式袍子?”白鹏好奇问道。
沈冰点点头,解释说这种袍子可以营造神秘感,有利于圣教顶层成员高高在上的形象。其中教主穿金,圣王穿银,六大神将穿黑,大祭司穿白。一级祭司穿青。再往下的级别就不许穿袍子了,该穿不穿,以及不该穿瞎穿的,都会严厉处罚。
“有点意思。”白鹏微笑着,跟在沈冰后面,下车穿行于密林山石之中,“怪不得残龙穿一身黑袍来衢州,趾高气扬的,原来是惟恐别人不知道他升职做神将,顶了水神的缺。”
沈冰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提水神?你杀了水神,招降了冰神,阿修罗王和我的神使也都被你杀了,你给圣教造成多大损失!待会进了总坛,别暴露身份,很多人想取你项上人头!”
“那你把银袍也给我一身,帽子往下一拉,谁都认不出我,省得我贴假胡子了。”
“想穿银袍?待会求教主封你做圣王!”
听到紧那罗王最后那个“”字,白鹏嬉笑道:“圣王八,你爱做你做,反正我不做。”
说完这句,白鹏心里一揪,自己刚睡了沈冰旧情难忘的心爱女人,这话或许会刺激到他,赶上两步,瞟了一眼,沈冰的帽檐低垂,看不出神se,但他的确停住了脚步,过了片刻才恢复前进,并且从此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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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的想象中,魔教总坛定然金碧辉煌直追玉帝凌霄宝殿,威武的守卫排列两旁,中间一群神se疯狂的教徒群魔乱舞。
然而跟着沈冰在林中左一绕,右一转,披荆斩棘地艰难前进,最后寻到一处黑乎乎的山洞入口。
“总坛到了。”沈冰说完,弯腰钻了进去。这要换成一个魁梧些的,恐怕还得四肢着地爬行。
“怎么像个兔子洞?”白鹏目瞪口呆,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一片黑暗,沈冰取出火折子,吹了吹,燃起明火,小心地照亮脚下,在狭窄的隧道中向前缓步而行。
白鹏早已放出探测之力,无需沈冰的火光,已经搞清了洞中地形,甚至还发现了两侧石壁上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