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宗守才刚进入先天之境。境界还未能稳住,让两位见笑了!”
话音未落,叶非霜的心脏,就又是一阵剧烈跃动。
一先天之境?这个看模样,距离成年还远远有一段距离,平时吊儿郎当的假话,居然真是先天?
即便是她们这一族,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达至这等程度!
那黑袍青年也是一阵默然,许久之后,才又自嘲道:“十四岁的先天,真个是可怕!若是被师尊知晓,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子口不过我今日来,只欲问你一句。米老是否你所杀?”
“米老?”
宗守复述了一句,有些不解。片刻之后,才若有所悟,一声失笑:“可是在血谷尸魔山下,死在我剑下的那一位?还以为你们也是为这两个女孩而来,却不意却是因我而至”
是毫无半点遮瞒之意,人家既已寻到了这里,那么必定是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此刻无论做什么样的辩解,都只会让人看轻,倒不如大夫方方承认下来。无非是一战而已,今日他也正欲寻一两个,可放手一搏的对手!
“果真是你!”
黑袍青年蓦地深呼了口气,将身上罩着的斗篷,猛然掀开。那张脸也终于展现在二人眼前,五官端正俊秀,本该是英俊无比,不过此刻却满布刀痕。纵横交错,显得异常的凶狞丑陋。
手中握着一口隐在鞘中的剑。而那双冰蓝色眼,却是平静无澜:“我们[百度神煌]魔山宗,素来有恩必报,有仇必偿!杀我同门,有如杀亲,当不共戴天!不过若是世子你今日,愿拜入我师尊门下,那么这小小恩怨自可略过不提。我云旭可夫胆做主,先留你一命!”
剑长约有三尺三,当缓缓拔出之时,立时寒光闪耀。一股含而未露的剑势,隐蕴其内。杀意却是毫不做掩饰,肃杀的气息,弥漫四野,令人刺骨冰寒。
“居然是武宗!”
叶非霜瞳孔立时微缩,这个满面前是疤痕的青年,居然是地轮四脉的武宗一级!
不过此刻更令她惊异至绝的,却是那宗守,在这等强横的气势压迫之下,居然并不显畏怯。一身气机若隐若现,毫不相让。长身挺立,神情不咸不淡,仿佛是半点都不受影响。
那黑袍青年同样是眉头一挑,微微摇头:“原来世子对这武道之势,居然也已了悟。这今年纪,当真是了得!怪不得杀那绝龙城的三位,就如屠狗一般。这三人虽强,可在你这等人眼中,确实不值——。云旭习武近二十年,却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天资绝代之人。多半那十万血杀李邪灵,也是死在你手中?这般实力,已能与我师兄弟一战!”
说到此处,忽又一顿,转为森冷:“只可惜,我云旭素来不喜公平一搏那一套。
虽擅剑,却非剑者。我不会轻放,也绝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世子的划道,固然强横。可你后面那两个女孩,在我二人眼里,却实在太弱,仇凌”
不用云旭的吩咐,仇凌就是一声桀桀厉笑。那浑身罡劲,轰然勃冇发,竟全不在云旭之下。一个跨步,就是六十余丈,然后是猛地一拳,轰然击出。身周左右赫然无数黑焰涌去,最后挥入拳锋尖端!气劲冲荡,使那雪沫冰霜,尽皆飞散!
叶非霜早有准备,使唤着妹妹,一起将那阴阳对玉瑟祭起在身前。全力施展,一股斥力隐聚周围。然后当那拳风至时,却只听‘轰,的一声炸响。
二女皆是口鼻喷血,形状凄厉,各自萎顿的再次坐下。
那仇凌的形貌虽是不堪入目,拳势却是霸道刚猛之至。这一[百度神煌]拳击下,就是整整三十万斤巨力!足可开山裂石,只一拳,就令那阴阳对玉瑟一阵乱颤。生出的斥力,也足足降低了两成!
云旭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宗守的表情变化,只需有一点担忧,一点焦急,一点在意,那一身剑势,武道意念,只要稍有破绽。他的剑,就可取了此人之命!
隐隐然更有些兴冇奋。天纵之才又如何?他最喜欢的,就是将这样的天才灭杀!狠狠的踩到泥里,让其再无法翻身!
这一战,他已经胜定!
对面这少年的神情,也确实在变。似乎欲回身救援,又似乎在强自克制着。
云旭的唇角,也得意的一挑,手中的剑,亦是一阵颤鸣,仿佛在期待彻底出窍之时。
只是下一刻,却又见宗守的面上的神情,彻底的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宗守居然闭上了眼,深深一个呼吸。
“余这三月时光,潜心静修之余,更日日参悟剑道。欲自创剑决,却欠久不成。只得二三残式,取名为憾世剑。三日前忽然有悟,剑法武学,素来未有闭门造车而成者。需得战中印证,杀中试剑”
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清冽,远传数里。更仿佛有种莫名的韵律,使宗守的气势,在逐渐聚升。更全不管身后两个女孩正苦苦支撑,置身险境,语音不急不缓,不快不慢。
也就在云旭眉头一凝,暗暗有些不知所以之时。宗守就又再次睁目,眸中竟再无他物,纯粹清澈无比,又带着凡分好奇之意。
“云兄,你练的可是魔葵残剑?居然练到武宗境界,不知此刻的你的下冇身,还在不在了?太监了可对?”
云旭的双手立时紧攥,只觉自己心脏,就仿佛被一根利针冇刺入,剧痛无比,胸中一股怒火冲腾,竟无法压抑。
“你是找死”,
那声音全然无有之前的低沉,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