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显化,陆云戈心中立时一悸,身前凭栏,都被他一掌握碎。
第二储君,怎会是她?
这个贱女人,此时不是该在冥狱受刑么?怎么会被这石碑,选为储君?
且即便二十载前,此女尚未事发,被囚困之前,排位也不过是第四。
冥狱一年,可耗十载寿岁。那个女人,最多只有几十可活才是!
缘何就成了焚空圣庭,地位崇高第二储君?
九绝死狱那边,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陆天青那个老鬼,怎的就半点消息,都没知会一声?
下方广场,也是轰的一声炸响。所有人都再忍不住,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陆含烟,这是哪个陆含烟?”
“还能是哪一位?多半是如今焚空圣帝的那位嫡孙女,曾经圣庭公主。”
“可是此女自二十载前出了那件事之后。不是已经被当时刑殿判定逐出焚空陆家,夺去皇储资格,囚禁在九绝死狱了么?”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诸位可曾注意,这次焱元圣尊一脉,在这一百零八位储君中,居然占了足足三成之巨!”
“还真是如此!也就是说,这次的血脉逆溯,那焱元后裔,这次得到的好处是最多?”
“怎么感觉是风暴在即,大变将临?”
那些议论声,此刻也正是陆云戈心中所思。
静静听着。那面se先是铁青,而后又yin晴不定。
陆道焱也同样是错愕,口中是喃喃自语:“含烟?怎么会是含烟?她回来了,名列第二储君——”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陆道焱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回来的好!回来的好!吾心甚慰!当浮一大白。云戈堂兄,这可是大喜之事。不知你意如何?”
虽说仍不清楚,这储君的名位变化,到底是因何变故。陆含烟之名。又为何能显于这圣碑之上。
然则他却深知,圣庭之中形势,必定将会是剧变!
陆含烟再入储君之选。换而言之,是他这堂姐罪名,多半已经被彻底洗脱,不再是陆家罪人。
当年之事,也将再次翻案!
否则也不至于,得到陆家祖庭与圣碑认可。
可这其后,若没有族中一两位强力人物在后支撑。含烟她,怎么可能被免去罪责?
而焚空圣帝,只怕亦无需再为陆含烟而隐忍。
在焚空圣庭中,即便不能势力再复旧观。可他们这一脉子弟,也绝不会落到再任人欺凌的地步。
这心中喜悦,简直是难以名状。
“我知晓云戈堂兄,素来都有一心愿。不过可惜了,只怕堂兄再难以办到!”
这陆云戈的心愿为何。无非是登上国主圣帝之位后,继续打压与陆含烟亲近之人,使这一系,永无出头之机。
二十载来,他陆道焱心中已积累无数怨气。此时有机会宣泄,自然是肆无忌惮。
陆云戈则是口里闷哼了一声。此时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吵闹不觉的苍蝇拍死!
宣华国主将此人留下,让其在九位储君中,有一席之地。是为族中公论,也为照顾周全焱元圣尊的颜面。
免得那位焚空圣帝陆北武,狗急跳墙。焱元一系,唯独这一位,最是无能!
然则此刻,他却首次感觉,这人是如此的惹人厌恨!
若有机会,定要使此人死无葬身之地!
陆云戈目里戾意闪过,又恢复了平静。
却只能强自忍耐,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前,还不是发作之时。
双手紧捏,陆云戈静静等候着,那最后一个人名出现。
不过此时圣碑,却停顿了片刻。那赤红血光,才重又开始聚结。
最开始是一个‘陆’字,引动所有人翘首以盼以后,却是一个‘守’字单名。
“陆守,陆守是谁?”
陆道焱一阵茫然,全然不知所以。
这陆守的名字,实在是陌生之极,记得圣庭之中,根本就无此人。
却又隐隐记得,自己以前似乎听说这名字,而且就在最近。
只是一时间心神恍惚,不记得这位是何人,又是在何处听闻了。
陆云戈却是身形剧震,面上最后一丝血se,也都尽数退去。
失魂落魄,身形踉跄着,连续退出数步。
——陆守,是陆含烟之子!那个被他们认定了,是双脉之身,残魂之体,无法修行的杂血贱种!
晋圣陆家纯血之人,竟然是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有一切,此刻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这陆含烟可名列第二储君!是母因子贵么?
这次血脉逆溯,这贱女人得到的好处,自然也是最多,
生下陆家纯血后裔,此女自然是无过有功。
只是那不知是该叫‘陆守’还是‘宗守’的贱种,怎么就能拥有焚世之血?
不是说只有同族的族亲结合,才能使血脉更是纯粹?
当真是天不开眼!
这些念头,在陆云戈的脑海之内,纷闪而过。
而此时在圣碑之前,则更是喧闹如chao。
“陆守,陆守何人?”
“这陆含烟脱罪,成第二储君也就罢了。可这陆守是谁?”
“没听说过!”
“焚空圣庭中,当无此人——”
“不对!可记得不久之前,嫡脉名册中,新近多出的那一位,似乎是名列十七!”
“是这样?许久都没回来,倒不知还有这变故。”
“是你孤陋寡闻了!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