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萝没有去想这种事情,她不是好高骛远的人。
不过……
如果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做了有用的人,那么她心上人的地位应当也能水涨船高,会被人艳羡。
“我什么时候能修行?”柳青萝认真的问道。
“不知道,还看师姐们怎么安排,估计要过几日。”
“嗯。”
——
“回来了?”
温梨回到家将狸花送进小屋子休息,自己推开门,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衣女人慵懒的躺在她家的桌子上,绣鞋挂在脚尖。
“师父,桌子不是躺着的地方。”温梨说道。
“有什么关系。”白衣女人摊手。
温梨看向房间角落里,发现盖着画布的画框被人打开,她走过去将其轻轻盖上,回身道:“不是有个会。”
“她们背着我都弄好了,不过柳丫头我夜里去瞧过了,不带我……我还省心了呢。”白衣女人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眯着眼睛:“阿梨,在见到你的画前,我没想到,你真的有这样看重他。”
她当初偶然路过,将温梨从尘世战场的死人坑里救出来教导,深刻的知晓她的性子。
暮雨峰上,谁都有可能有恋爱脑,只有温梨……她是一丁点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师弟是我的镜子。”温梨认真的说道。
“你上山之前,以往有照过铜镜?”
“没有。”温梨摇摇头。
“是哪种喜欢?”白衣女人面色凝重了许多。
徐长安的确给温梨带来了极好的变化,但是……对方是有妻子的,所以她觉得若是让温梨的感情继续滋生下去,未来说不得这块镜子会倒过来阻碍她的修行。
所以,一切最好应当停在温梨还没有明白她的心意时。
“我不知道。”温梨没有丝毫的避讳,她想了想,还是说道:“生极乐太平,享碧海生潮,我很喜欢这句话。”
“我知道你喜欢长治久安。”白衣女人认真的说道:“可此长安非彼长安,就如同梨子和狸子的不同。”
“我是半妖。”温梨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似乎可以嗅到气味极其浓郁的血腥气。
半妖在战场上,便是绞肉机一般的存在,是天家手中用来杀戮的工具。
“那是以前,现在你是人,它才是妖。”白衣女人指着狸花猫的方向。
“师父,师弟他为什么不厌恶妖物。”温梨不解。
“他没见过妖祸下的惨绝人寰吧。”白衣女人眨眨眼,又觉得如果真是仙人转世,应当不会在意什么妖,因为都是蝼蚁。
“我不明白。”温梨轻轻摇头。
“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其实给不了你建议。”白衣女人轻轻叹息,随后说道:“不过,我只能与你说……他的来历不一般,未来在他身边,只怕没有什么长治久安。”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温梨虽然不似普通女子会害羞,却也觉得师父讨论这种事情有些不自在。
她说道:“师父,我是云师妹的引路人,她无法修炼,您其实是有办法的吧。”
上山之后,她今日第一次见到了徐长安是这样的低沉。
一开始知道消息后,他身子连连晃着,似是连站都站不稳。
她想要帮助徐长安,可是因为自己所学不多,专精剑法……所以不知道应当怎么解决。
只能求助自己师父。
虽然师父告诉她云浅无法正常修炼,她也如实转告了徐长安。
但是还有不正常的修炼方法呢?
“的确有。”白衣女人说道:“不过我不想掺和他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不能由你插手。”
她不喜欢麻烦,而徐长安显然是麻烦里的麻烦。
“意思是云师妹是能修炼的?”温梨闻言,松了一口气。
“又不是真的百漏之体,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也可以修行。”白衣女人摇摇头:“他人缘好,没有你,其他人也能给他出主意。”
雪中送炭,最好让其他人做。
温梨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这时候……兴许不宜让徐长安欠温梨太大的人情。
温梨不似北桑城里见惯了情感的姑娘,能分清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是多情,还是感激。
“阿梨。”
白衣女人从桌子上起身,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便认真的说道:“有时候……温和的人对谁都是温柔的,你将他剥开来看,便会知晓他本质上是极为冷漠的人。”
“师父是在说小师弟?”
“可不敢。”白衣女人摊手,心想那可是掌门在意的、仙人转世。
温梨很厉害,寻常的刀剑伤不了她,所以威胁最大就是能够动摇她剑心的人。
“……我知道了。”温梨点头,心想云师妹能修行就好。
“你也别怨我。”白衣女人咳了一声:“这里是暮雨峰,再者,有些法子……让你去说,也不合适。”
“嗯。”
……
北苑之外,徐长安面色隐隐发白,云浅可能无法修炼的事情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噩耗是什么意思?
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云浅第一次生病时,还没有像现在过。
云浅不能修炼,这……比他自己不能修炼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徐长安指节捏的发白,他深呼吸,努力平复了状态,面色如常的推开门。
……
火光下,云浅坐在厅内,她此时青丝倾泻,些许刘海洒落,最原始的美暴露在火光之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