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奇怪的不得了。
若是让外人听去了,恐怕会觉得祝平娘脑袋里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像是在开玩笑?”祝平娘问。
“……”
陆姑娘沉默了,她站起身,轻轻坐到祝平娘身边,安静的抱住她的手臂:“不开玩笑的话,仙门和花月楼没有什么分别,我只愿意做您的妹妹。”
“看,连你都这样想。”祝平娘叹气:“修仙界不比花月楼安稳,还真说不上哪个更好。”
陆姑娘语气认真了几分:“哪边安稳我不知道,可若是让我选,那定然是仙门弟子更好,对青萝也是一样的。”
陆姑娘此时终于意识到了,祝平娘一个人钻牛角尖。
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这个祝姐姐偶尔就是傻兮兮的,思维方式不似个女子。
“姐姐,您方才不会是在想,青萝入仙门还不如留在花月楼吧。”陆姑娘一阵无语。
“不是吗?”祝平娘反问。
“当然不是。”陆姑娘松开抱着祝平娘的手,嗔道。
“姐姐您分明什么都知道,有时却也会说这些站在云端上的人才能说出的话,讨人厌。”
“哪有姑娘家会真的想要出卖身子赔笑的?”
陆姑娘问:“您凭什么觉得咱们这儿比仙门过的舒坦,我不喜欢您这种话,都不用我说,是个人知晓怎么选,去仙门浇一辈子水,也好过青楼。”
“那我送你去浇水。”祝平娘给了她一个白眼。
“不要。”陆姑娘立刻拒绝。
“死丫头。”祝平娘呸了一声:“好了,我方才是想多了,毕竟……上仙门是青萝自愿的。”
“那儿离徐公子更近。”陆姑娘想着她和柳青萝以往的几次谈话,叹气。
柳青萝提起徐长安时,那份想见,却又不敢见的语气仍旧让她至今都忘不掉。
用花月楼的丫头们所说的,与心上人的见面,每一次照面都是欣喜与颓败更替循环。
思念将她向外推,自卑又将她拉回。
名为恋慕的秘密一日日揣在心里,最后与落日一同垂入水底。
这些在柳青萝身上映照的最为深刻。
徐公子真的是那样好的人吗?
陆姑娘除了觉得徐长安长得很好看,也没有觉得哪里好了。
可不得不说,她是喜欢柳青萝的。
陆姑娘摇摇头:“只是希望,柳妹妹接触到新天地之后,能早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最好吧。”祝平娘看向远处的花月楼,眯着眼睛:“妮子,你说你们都宁愿去仙门?”
“前提是跟在您的身边。”陆姑娘说着,语气顿了一下:“不过,丫头们对于仙门总是敬而远之。”
“因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卑呗。”
“哦。”
祝平娘能够理解。
哪怕姑娘们不偷不抢,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生活,可一旦与天上的仙门对比,便会发现自身的低贱。
想想她没有来之前的青楼是什么样子?
自卑这个词语牢牢的印在女子的身上,遇见了喜欢的男子,也只是驼背,低头,不爱说话。
“所以说,天底下还是有双全法的。”祝平娘勾起嘴角。
她可不是拎不清的人,能不知道仙门和青楼的差距?
姑娘们觉得仙门好,花月楼也好。
那把青楼整个搬上仙门不就好了?
“……祝姐姐,您又想什么坏水呢。”陆姑娘狐疑的看着她。
“没什么了,现在与你说这些太早了,以后……你自然会知晓。”祝平娘眯着眼睛,心想等到了仙门,她非让把陆姑娘挂在头牌上,让她也出去接客。
当然不是为了羞辱陆姑娘,而是向暮雨峰的那一群老女人炫耀。
看,她养出来的女儿有多么优秀。
至于说秦岭……那个养废了,便不算。
“但是也有一个问题。”祝平娘又想起——她很会往山上捡人。
她这些年送上山的,李知白是宗主之下的第一人,柳青萝是超越一切记载的仙品天赋,徐长安是个怪物,秦岭……秦岭是个脑袋不正常的女儿。
总之,没有一个正常人。
而她若是真的将花月楼般上暮雨峰……
不会正常的姑娘都变得不正常了……吧。
“应该不会,嗯,应该不会。”祝平娘喃喃说道。
“祝姐姐,您怎么这么奇怪。”陆姑娘总觉得浑身冰凉,她站起来,搓了搓手:“您又……想徐公子了?”
“我瞧你是皮痒了。”祝平娘瞪了她一眼。
“总之,您在这大街上的就开始傻笑,可不合适。”陆姑娘眨眨眼,瞧着祝平娘那平坦的身材:“姐姐,您身材那么好,心胸倒是也趁着…宽饶些。”
“呸。”祝平娘啐了陆姑娘一口,想要伸手打这个丫头,可是又舍不得,抬手晃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丫头本来就不聪明,若是锤傻了可不好。
“你在这抖什么机灵,没大没小。”祝平娘冲着陆姑娘的小腿踢了一脚,旋即说道:“行了,陪我去挑衣裳吧。”
说着,祝平娘晃了晃手里的胭脂:“正好,用吕丫头的胭脂给我上个妆,让那云浅也瞧瞧这胭脂的好……”
“然后方便您骗姑娘吃红荷,对吧。”陆姑娘眼角抽动。
“我没给她们夫妻俩直接上烈性的药,已经是仁慈了。”祝平娘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