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对上云浅的视线。
云姑娘水润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叹气。
“前辈她得多不理智,才能吃小姐的醋啊……”
云浅:“?”
“没事,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徐长安将云浅席帽上的白纱放下,遮挡住她的面容,随后推开窗。
瞬间,雨水伴随着的风就争先恐后的挤进了房间。
但是任由风怎么吹,也动摇不了一丝一毫云浅的衣裳和帽上垂下的面纱。
“挡不了雨,遮遮风总行了吧。”徐长安摊手。
只要无风,再撑着大伞,自然不担心姑娘会坏了难得好看的衣裳和妆容了。
他可真是聪颖的人。
云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长裙,又看了看徐长安得意的笑,一时间不太明白他在那儿洋洋得意什么呢。
罢了。
他高兴,比什么都要好。
——
徐长安撑着伞,带着云浅走下不系舟,站在阶梯处,可以见到远处湖面上的灯火辉煌。
因为知晓有一场大宴,所以此时的姑娘们动用了一条十分宽大的红船,四周挂起了红灯笼,湖面上映着色彩斑斓的灯光,那些彩灯映在姑娘面上,似彩妆。
显然,风雨并不能动摇姑娘们的兴致。
就在徐长安带着云浅准备从不系舟旁的小码头做篷船去中心的画舫时,云浅停下了脚步,看向远处。
徐长安顺势跟着看了过去。
然后就见到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狼狈的姑娘一人撑着一把伞在雨中奔跑。
云浅微微摇头,身后青绿色的缎带微微摇晃着。
冒着风雨,狼狈奔跑的不是阿青还能是谁?
此时,阿青被黄衣少女牵着手,两个人在雨中踩水,衣裙都湿了大半,徐长安隐隐还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青姐姐,都怪你非要与我说什么平娘,这下好了……真下了这么大的雨,妆都白化了……”
“我……我……”
“别我了,快跑啊,现在得快些上舫,把妆点了才是正事!”
“哦……哦。”
“这下,青姐姐可别嫌那屋子吵了,这样大的雨,姐妹们一定都在里头补妆呢。”
“嗯。”
此时的阿青已经化身成了点头机器,因为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这雨她又挡不了,自然只能被牵着走。
视线随意往徐长安的方向瞥了一眼,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两个女子气喘吁吁的声音顺着风雨落在徐长安的耳中……不过因为还有一些距离加上雨声的干扰,也就只有徐长安这个修炼者能够听得见。
眼看着阿青和少女急匆匆的从前路上了船,徐长安轻轻叹息。
“这样恶劣的天气,前辈因为咱们的关系做了宴,真是给人家添麻烦了。”
都是尘世里的姑娘,淋了雨,会染风寒吧。
不过徐长安马上就回过神来。
也不全是因为自己和云姑娘,还有为阿青洗净半妖身份的事情在里面。
再说祝平娘是什么人,还能怕风寒。
“小姐,咱们走吧。”徐长安牵着云浅的手,与云浅迈入雨中。
暴雨落在伞面,徐长安的灵力遮挡了斜风,于是只是一把伞,便可以将姑娘护的好好的。
只是,徐长安低下头看着云浅绣鞋被积水稍稍染时,无奈的说道:“可惜不能动用修为。”
不然,就这点水也不想让姑娘沾染。
“不能修为?为什么。”云浅问。
“各种各样的原因吧,现在不能用灵力挡雨。”徐长安牵着云浅的手。
细致的,和姑娘说她也不明白,就随意解释了一句。
“嗯。”云浅就是随意问一句,看了一眼湖面上阿青往画舫处而行的小船。
所以,是徐长安说不能用灵力挡雨,那阿青姑娘才不用灵力的?
若是这样……那阿青,应当算是个听话的姑娘。
云浅这样想。
至于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挡不住或者其他的原因,云姑娘没有想过,也不在意,与徐长安上了小船,往画舫而去。
——
与花月楼的姑娘们而言,难得有机会与祝平娘做宴。
毕竟祝平娘平日里为了楼里操劳是很忙的,许多姑娘一旬也见不到她几次,只有逢年过节能有一次宴。
所以,这次宴……许多姑娘们可都是很期待的,更不要说还是以徐长安名义做的宴了。
‘那小公子不知避嫌了吗?怎么光明正大的做了这么大的宴。’
很多姑娘在知晓祝平娘做宴招待徐长安后,第一个产生的都是这样的想法。
然后在知道徐长安会来后的第二个想法就是——‘自家祝姐姐终于要对公子下手了。’
不过这种误会很快就在一个消息的出现后消散了。
‘云姑娘也会一起来。’
“……”
花月楼的姑娘们心里就只留下了摸不着头脑的思绪和满脸奇异的表情。
‘带着妻子……逛青楼?’
徐公子在想什么……或者说,平娘在想什么呢。
怎么不拦着点啊!!!
于是,徐长安和云浅都还没有来呢,关于他们的话题就没有停下过了。
好在,花月楼里不是所有人都对徐长安感兴趣的,毕竟对于一些喜欢姑娘家的女子而言,徐长安这三个字也仅限于知道名字、知道人气高了。
没有特意了解的话,这些人只怕连云浅是谁都不知晓。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