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娘拥着云浅。
被李知白这般背刺后,她是真的很难受,心里憋着一口气。
便需要云姑娘的安慰和治愈。
说起来真是奇怪的事情,分明李知白“出轨”的对象是云浅,可她却一点都不恼云浅,心里只有对李知白的不满。
祝平娘以往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居然会对着享受了阿白温柔的女人这样的喜爱。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这位云妹妹给人的独特的安心感吧……如同长安那个孩子一样,眼里虽然有光,可那些光芒却独属于一个人。
啊,云妹妹……软软的。
身子、性子都是如此,自己忽然冲上来抱着她,她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
还香香的。
皂角的气息分明应当是朴素的,可从云浅身上传来的时候便带上了一股子醉人的芬芳。
这种安心感就好像……
就好像小时候她抱着顾姐姐。
彷佛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
祝平娘拥着云浅,轻轻叹息。
怎么想,都当时她保护这个羸弱的云妹妹才是。
此时,祝平娘下巴放在云浅的肩头,她偏着头,如琥珀般通透的眸子逐渐变的温柔。
吃醋归吃醋。
可如果连阿白都这样的喜爱她,那祝平娘觉得自己就更有理由将这个姑娘当成姐妹去看了。
祝桐君家里姐妹两个,她单着,她阿姐是顾千乘的二娘、如今合欢宗的宗主。
认了许多的女儿,可唯独妹妹的位置还空着。
云妹妹,就很合适。
云浅可是唤阿白一声姐姐的,自己怎么能落后?
冷澹的宴厅此时尚有些凉意,祝平娘看着云浅被温润火光映照的侧脸,心头一片火热。
她松开云浅,一脸的羡慕。
“云妹妹,你的身材可真好,若是我也有这种身子,阿白一定会更喜欢我。”
云浅:“……”
?
这个姑娘忽然冲上来抱住自己,便是想要说这个?
祝平娘的声音却多少有些疲倦:“罢了……我如今心静不下来,还是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她现在的心情是真的复杂,自己也弄不太清楚,想要吃醋但是又克制着不能殃及云浅,那种克制的感觉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不冷静下来话,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做出来什么丢人的事儿。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宴厅,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
“正巧……我倒要看看这群妮子出去做什么了?皇帝老儿来了是吧,都跑出去看热闹?”
祝平娘咬牙:“一个个的,要造反不成。”
说完,祝平娘有些歉意的看着云浅,自然而然的走过去牵住云浅的手。
她这次没有再做奇怪的事情,而是轻轻牵了一下就松开。
“外头风大,就不要妹妹陪我一起了……你一个人歇息一会吧。”祝平娘有些歉意的说道:“分明是我的宴,却总是将妹妹丢下……”
云浅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她轻轻点头。
然后,她看着祝平娘逐渐离开,直到她下楼去,云浅才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倒是真的有些乏了。
看着蜜饯,也不太想吃,毕竟一会儿就能吃到夫君的做的晚食了。
瞧了一眼徐长安的方向。
云浅低下头,有些沉默的抓弄着裙角。
她如今当真是没有什么力气,脸色苍白的姑娘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也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可爱——只在徐长安眼里是这样。
云浅此时在想,她要不要去找一下徐长安。
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什么精神,但是只要见到了夫君,她就能恢复一些,不至于哈欠连天想要睡过去。
可是……徐长安如今在厨房忙碌。
而他向来不喜欢自己进厨房,理由有许多,所以……云浅觉得自己不该想去厨房找他的事情,哪怕她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过想要和他学做菜,想要做食物给她吃。
说一千道一万,一个不会做饭的女人,再完美,也绝对不能被称作是完美的。
但是她在犹豫要不要去。
徐长安真的明确拒绝太多次了,态度坚决的不让她做饭。
“……”
云浅看着祝平娘离去的方向,眼睛眯起了一些,泛着水润的光彩。
自己不能做菜……可那祝姑娘,就进了厨房。
祝平娘与她一样,不通厨艺,也笨手笨脚的。
但是她偏偏的就在厨房里帮着徐长安。
祝平娘鸡蛋都打的不好,黏黏的沾了一手……可徐长安仍旧会耐心的教她应当如何去做细节从而做的更好。
“……”
云浅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头顶的冷色调灯火在她侧过来的面容上,投映出明暗分明的面无表情模样。
夫君这是……
区别对待。
说起来。
李知白的裙子不穿给祝平娘看,却穿给她看。
徐长安的厨房不许她久留,却细致教祝平娘打蛋。
两件事是一样的吗?
云浅一只手上移,感受着自己依旧平静的心跳,有些可惜的是,她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想法。
夫君愿意教谁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比如不许她做饭是不想让她被油烟熏着。
云浅一点没有不高兴。
但是……
祝平娘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因为徐长安也说过……女子适当的吃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