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澹的香气在厅内飘荡,李知白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只见云浅稍稍歪着头,眨眼的速度好像比先前困乏的时候快上了不少……?
也不是她观察云浅过于仔细,实在是云浅状态的改变太明显,她只有遇见感兴趣的事才会和困乏时有截然不同的表现。
可是为什么?
方才有什么值得云浅在意的话题吗?
仔细想了想,李知白只能想起刚刚桐君和她这个女儿的腻歪……言语中没有什么营养,大抵是表明了桐君懒懒散散,需要女儿偶尔鞭策的事实。
确定了,没有提起长安。
看着云浅那微颤着的眼睫,李知白跟着眨了眨眼。
既然没有提起长安,那么云浅怎么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她觉得奇怪。
云浅却不奇怪。
她一直都被宠溺的那个,也总是没什么干劲,就连想要个孩子都受制于一刻钟的限制而不能让他尽兴……所以,云浅偶尔也想要变得有干劲一些。
可问题是,若是没有夫君在后面推着,她该是一步都不愿意往前走的……毕竟对于如今的云浅而言,她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如何做好一个妻子”、“如何让他更喜欢自己”以及“怎么样才能有一个女儿”上。
每天单单是思考这些问题就已经占据了她多数的思维,又哪里来更多的空余去想其他的……所以,在这三个课题没有实施到完美之前,若是想要她做些什么事情,就需要夫君的鞭策。
“……”云浅晶莹的眸子里镀上了一层涟漪。
说起来……夫君不一定会舍得鞭策她,那换一个方式也不是不行。
“???”
李知白莫名其妙的对上了云浅的视线,头上起了几个问号。
“云妹妹,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云浅语气轻轻顿了一下,旋即说道:“你是他的先生?”
“我是长安的先生。”李知白应声,不过就在这时候,祝平娘的声音悠悠的飘过来。
“阿白才不是什么先生,该是是娘亲才对~”
“桐君。”李知白眼角微微抽动。
“……祝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陆姑娘吓了一跳。
她早前就从祝平娘口中知晓了一些李知白的信息,眼前这位不单单是祝平娘的心上人,在仙门的地位更在祝平娘之上,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分明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有她那样说话的?
也就是公子不在,这若是徐长安在,让他听去了……不知道要怎么想自家姐姐呢。
陆姑娘立刻死死抓住了祝平娘的手,有些尴尬的笑着:“李姑娘,您别生气,姐姐她开玩笑的。”
祝平娘:“……”
她现在就是很无奈,难道陆丫头没有意识到,阿白可比她更了解自己?
不过是玩笑,这没出息的妮子。
一旁的云浅无视了这一场闹剧,只是在李知白面前将攥拳的手打开,若有所思地张开修长青葱一般的手指在她面前旋转了一下。
“……?”李知白有些疑惑。
陆姑娘则是仔细盯着云浅的手,一时间连咽了口口水都没有意识到。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看云浅的手。
那是怎么样美丽的一双手呢,比她见过任何的手都要洁白,透着女子清瘦骨劲的同时更添她独有的润韵,青葱般手指等距的阿凯,修剪齐整的指甲在宴厅火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一时间,陆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祝平娘看到这里,忽然面上一阵燥热……那是臊的。
该说不愧是娘俩吗?
陆姑娘这目不转睛的样子简直和她刚见到云浅双手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她这个做娘亲要更加不堪,当时可是趁着长安不在,好好将云浅的手攥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
呸。
不是把玩。
她之前可是在做正事。
祝平娘心想自己是打算送云浅一张定做七弦琴的,所以对于云浅秀手当然要了解,可不是她和陆丫头一般的好色。
绝对不是。
温梨:“……”
温梨将祝平娘和陆姑娘的反应尽收眼底……身为大师姐的她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暮雨峰的师妹以后都和祝前辈一样,那自己这个大师姐以后可是有的忙了。
不过……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袖口处的手,常年使剑并不能能在她琉璃一般的手指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毕竟,女子六艺她是系统学过的,多少也算是个琴师。
是了。
琴师。
温梨不能和祝平娘共情,所以自然不会认为这两个姑娘是单纯的好色,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身为琴师,一双手就是最为重要的。
而云浅的手……温梨刚刚虽然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但是已经彻底记下了。
意外的,师妹会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就是不知道师弟舍不舍得让云师妹持剑?
温梨偏了偏头,感受着自己逐渐已经留到了颈间的头发,又想了想云浅及腰的柔顺青丝,顿时手指揉着眉心。
云师妹……还是算了吧。
总觉得,她若是拿起剑挽一个剑花,第一个被削掉的就是她这一头秀发……若是这样,别说师弟舍不舍得了,温梨自己都舍不得。
她还是很疼爱这个师妹的。
此时,随着云浅手指好似莲花一般在眼前展开,李知白在微怔后恍然回过神,随后就对上了祝平娘那似笑非笑的视线。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