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分别。
云浅觉得要过一会儿才能见到徐长安,但是几个月对于徐长安来说很漫长,所以她多少理解了一些“小别胜新婚”的……美好滋味。
反正再困难的事情,也只是在徐长安眼里困难,在她这边不过像是海上一个小小的浪花,转眼也就过去了。
“……”
云浅放下笔,想着秦岭的话,看向窗外阴森的环境。
似乎,她应该对孤僻的环境感觉到害怕。
亦应该对徐长安被姑娘们围绕而感受到不安。
这些东西她在书里看到过,但是书毕竟是虚构出来的,而由秦岭这个真实存在的人提醒她后,她对其的重要性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不过让她来理解这些事情着实有些难……所以,一切磨难最好都发生在徐长安身上,由他来体验、感受这个世界才有意义。
夫君被姑娘家喜欢没什么,云浅觉得那是她们有眼光。
如果有哪个人能让她体会到嫉妒的感觉,她甚至可以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她在梦境中与徐长安说的,若是他能花心一些自己说不得会高兴……也不是玩笑话。
云姑娘可不会开玩笑。
“嗯……”
云浅的手指略过眉间、耳廓,唇角、下巴……
她的一切徐长安都说喜欢,所以,她的丈夫本就是个花心的人。
轻咬嘴唇。
——
时间流逝。
云浅笑起来很好看,她已经临了许多徐长安的字,约莫有二指厚,却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徐长安抄写的诗词从愁思到景诗都有,云浅无法去体会那种心境……却很喜欢。
不过也有诗词写到吃酒时候烟火般似梦似醒的醺意,因为她经常醉酒,所以能体会。
视线抬起了点,便发现徐长安已经回到了暮雨峰,正坐在他那张蒲团上修炼。
修炼的终极目的就是长生。
云浅提笔写下长生二字,托着脸盯着看。
字写的狭长,困在整齐纸张之内,跃不出横竖方圆。
长生很难吗。
对于其他人来说应该挺难的。
对于修行者来说,长生难还是飞升难?
长生纸内,飞升纸外。
应该是飞升难,毕竟这个世界都被某个姑娘……不小心弄坏了。
不关云姑娘的事儿。
云浅放下毛笔,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脸上不小心沾染的墨渍,像是一只狸花的姑娘。
“……”
徐长安当初劝她修炼,说的是做千年夫妻要好过百年夫妻……所以,他修炼也是为了长生。
如果徐长安知道他修炼的终极目的已经得到了,一定会影响他修炼的动力和体验,所以……这件事儿必须得藏起来,谁也不能告诉他,自己都不行。
云浅抬起头看向厅内的墨字。
【生极乐太平,享碧海生潮。】
她身边着实算不上是太平,所以只能从自己身上想办法给徐长安一点点的欢乐做慰藉,至于说后面,她希望徐长安可以享碧海生潮。
生活就是要像是潮水一样缓缓推近,渐近渐快。
在潮起时,洪涛汹涌、白浪连山。
在潮落后,水平如镜,碧波浩渺。
只有这样,他才能体会到不被自己打扰的、有起有落的一生,就如同一些修行者特意“下凡”炼心补全不足一样,没有体验过的终究会失落。
毕竟,云浅知晓她这样的日子很无趣。
指尖微微一颤,云浅轻轻擦去面上的墨水。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真的瞧见徐长安受了伤,又难免会心疼、会心情不好。
所以,云浅觉得对于自己而言,与其说在意徐长安身边的姑娘,不如说……她需要努力的去克制自己、去适应,他会受伤这件事。
或许,她又可以去学天道了。
不想看的,就学鸵鸟,什么都不去看。
可是她又无法忍耐不去看。
相比这种困扰她的事情,几次被用神识偷窥什么的……只要知趣的,不在她们温存的时候,她都可以不在意。
云浅褪下了自己一身红绿的碎花衣裳,换了睡衣后翻身入梦。
——
暮雨峰上,徐长安在努力的修炼,在他的腰间的香囊旁,一颗琉璃玉石缓缓散发着虹光,掩饰去了他修炼时候引来的、惹眼的鲸吞动静。
在他身边,那些星海状的旋涡同样被隐藏了。
此时,暮雨峰的老女人们隔了一日,又凑在了一起。
“有了掌门给的玉石做掩护,外人……谁也别想发现他修炼的天赋。”
“哪有这么容易。”有人无奈的说道:“才开源境丹田的灵气就压缩至液状……他不懂修炼以为是水属性灵气自然的变化,你也不懂修炼?”
因为徐长安过于夸张的修炼速度,所以体内的灵力存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开源的修士。
其他人还是灵气,满丹田的灵气压不出一滴灵液呢。徐长安这边等他换个开源境的功法,过些时日说不得都能模拟一个碧海潮生出来。
“阿芙,你怎么看?”
名叫阿芙的水属性上位女修,她给徐长安送去了掌门的琉璃玉,研究了一晚上徐长安的灵力。
“他的灵力没有什么特殊。”阿芙说道:“不过……水就是这样的,如海水随处可以见得。”
她说着,抬起头看向漫天星海。
心想在这一点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只要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