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喝醉了的云浅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很喜欢。
不过,徐长安也发现他在这里的话云浅是不要想睡好了,他走到榻前,弯下腰。
云浅眼睛睁大了一些。
不久后,徐长安起身,说道:“小姐,早安。”
“嗯,早。”云浅手放在自己唇上,眸子轻轻颤着,心口微微起伏。
她所有的不满和不安在这短短几息中彻底消失不见。
窗外的雨声、雷声入耳,暴雨冲刷着沿岸柳枝,将其刷的艳丽,娇滴滴如同美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
眼看着徐长安离开了她的房间并把房门关上,云浅坐起了一些,拿起床前徐长安准备的热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她看向窗外天上无数只可怕的“眼睛”,面色平静。
这种事情总是在发生的,并且不是一次两次,其实全非是她操纵的,她也看不上这什么破灭的天象。
使用天雷什么的,在她看来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硬要说,这天上的劫雷大概就是夫君书里所写的那些没什么出息的人,因为察觉她的心情不好,所以黑色的劫雷、各种规矩自发的、争先恐后的讨好她。
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
比方说,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挨云姑娘一个嘴巴,抬手做出一幅自己打自己的样子,好让云姑娘息怒。
必要时候,便会自己给自己一下,狠心一些,打落一颗牙。
毕竟她若是真的要动手,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那就不是简单的一个嘴巴了。
——
云浅歪着头,心想夫君的系统比以往的那些要聪明。
云浅心想自己着实不是稳重的人,毕竟只要事关徐长安,一句误会、一句玩笑话,也足以让她动摇的厉害。
她念头动摇,就会出现这种事情。
所以,她才会是危险的。
自己应当克制一点吗?
云浅抿了抿嘴,很快就不去想这种无趣的事情了,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徐长安方才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的样子。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云浅说不上喜欢雷电与暴雨,但是徐长安对天雷有些好奇,所以尽管她心情已经好了起来,漫天的阴云仍旧没有散去,而是依旧悬挂在天上,算是用来满足徐长安的好奇心。
还有一件事。
因为这突然的雷声,徐长安温柔、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了她,这让云浅很满意。
——
徐长安关上门,将昨日屋里残留的一些痕迹清理干净,抹去酒渍,收起酒杯后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
此时不是在北桑城,而是朝云宗,所以这忽然出现的雷雨绝对不对劲,是有人在天明峰争斗,还是突破渡劫?
他上山后,还没有见过那些真正可以移山填海的伟力,能见到的、修为最高深的比试也就是试剑会上那些弟子了。
推开门,劲风拂面。
徐长安抬起头,只见天阴暗着,抬头可见黑云覆顶压下。
雨幕仿佛是一张大大的、厚厚的雨帘,往远处看去,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树啊,房子啊,什么都看不见。
徐长安伸出手,感受着雨水落在面上,没有从里面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力。
天上倒是偶尔可以听见雷声滚滚,但是没感觉到任何的特殊。
这就是最正常的,秋雷秋雨。
“没什么意思。”徐长安摇摇头,心想他想的也真是多,修仙者的雷劫哪里是这么容易见的。
徐长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啧了一声。
果然,和云浅在一起的时候,这天道点的涨幅向来就是不可信的。
“系统,你刷了这么多天道点,我还以为有多大的事情呢。”徐长安有些失望的说道。
系统:“……”
徐长安摇头,散出灵力在自己头上三尺的地方,做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屏障用来挡雨,随后他走出房间,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已经躺下睡回笼觉的云浅,觉得心里充满了动力,转身离开。
回暮雨峰吧。
此时,徐长安完全没有发现,一抹劫雷就在他的头顶聚集,只不过因为他还在云浅附近,所以局促的、不敢落下来。
——
雨下的很大。
红衣女人撑着伞站在天明峰的湖边,伞面抬起,漫天的破碎景象落在她的眼中。
女人布鞋踩水,衣角带着溅起的些许泥点。
她倾听着雨打窗棂的清脆,伞面的啪啦,青草低语,只觉得一切都在不安。
近距离看过去,才会发现这盘旋而来的劫雷看似弱小,实则恐怖非常,甚至要远远超过她当初的乾坤境雷劫。
雨水也并非是普通的雨水,完全穿透了朝云宗的护山大阵。
红衣女人伸出手,一瞬间,无数灵力自四方汇集而来,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包裹了整个天明峰,那些灵力已经化作实质,比世界上最坚硬的钢铁还要坚硬、密度更高。
但是雨水却仍旧视其如无物,自顾自的穿过了结界,落在了地上。
红衣女人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原理,是如何通过结界的。
“……”
雨打伞面,清脆悦耳。
这是最奇怪的事情。
实质的灵力挡不住雨,薄薄的伞面却可以挡住。
雨水尚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