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的夜晚,一如既往的静谧。
周围的雪峰反射着月光,给小院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噔噔噔几声敲门声响起,吴俊打开门,见到来人是静念师太,不禁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哦,师太来了,快请进!”
“若我白天没有看错,师太你修炼的功法应该是《菩提萨埵妙法》,此功法子时修行效果最弱,但引导时却也最平稳,因此我才让你这时候来找我。”
静念听着吴俊的解释,面露佩服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然独具慧眼,一眼便看穿了贫僧的底细。”
吴俊微微的一笑,说道:“治病要紧,脱衣服吧!”
“这……”静念一怔,露出一副犹豫的模样。
吴俊见状,温言劝道:“师太,莫要讳疾忌医啊。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静念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身子一颤,随即表情复杂的道:“贫僧一百多岁的人了,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可是……”说着,转脸看向了屋里的一排人……
吴俊顺着她眼神看去,哦了一声,指着秦月儿几人介绍道:“这是秦月儿,侠魁的女儿,她我的徒弟宋菜,这个小男孩是我徒弟阿伟,他今年才八岁,不用在意他,最边上这个是悦来客栈的刘掌柜……”
说到这里,吴俊猛地瞪起了眼睛:“老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刘掌柜叼着牙签笑道:“有一会儿了,来看看热闹……”
吴俊飞起一脚,将刘掌柜踹到了门口:“滚出去!”
刘掌柜郁闷的走出门口,一边小声嘟囔道:“你们看得,我看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在静念哭笑不得的表情中,吴俊将门窗关好,随即拿出一条绸带将眼睛蒙上,自信道:“师太请脱衣吧,我修炼了佛门的心眼神通,配合我从小练就的听声之术,即便目不能视,依旧能完美的帮你引导法力!”
静念叹气一声,有些无奈的道:“吴大夫,你身前的是根柱子,我在你左边……”
吴俊咳嗽一声,说道:“我知道,开个小玩笑,让你放松下心神!”
静念一副怀疑的模样,又犹豫了片刻,去到床边脱下了僧袍和中衣,盘膝而坐运行起了功法。
吴俊在宋菜的搀扶下来到了静念身后坐下,拿起银针扎在了她身上几处穴位,随即将一只手掌贴在她背后,一边催动舍利子给她更改行功路线,一边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起初的时候,静念感受着吴俊更改的行功路线,差点忍不住要回身给吴俊一掌,质问他是不是想要害死自己。
但很快的,在吴俊的诵经声中,静念忽的感受到一股大慈大悲的无上佛法,惊慌的情绪立刻就平复了下来。
这佛经的内容……为何如此契合她的功法!
她们峨眉山净心禅宗的祖师,乃是佛祖为数不多的女弟子之一,从古至今从未断过传承。
而吴俊所念的经文,她却闻所未闻!
如此离奇之事,不禁让她心中产生了一种荒诞之感。
难道她们祖师还有隐藏的秘法,这位吴大夫……是她们祖师转世?!
片刻之后,吴俊的声音戛然而止,静念体内也新诞生了一条行功路线,功力运行圆转如意,但她却丝毫没有欣喜,而是猛地转身问道:“怎么停了,下面的经文呢?”
吴俊愣了愣,说道:“忘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走火入魔我已经治好了,诚惠一千两银子!”
静念着急的抓住了吴俊胳膊:“你再仔细想想,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忘呢!”
吴俊眉头微皱,说道:“你不是想赖账吧,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们静心禅宗可是阔的很!”
秦月儿附和道:“嗯,跟我打听的。”
静念心情复杂的看了眼身前的吴俊,满是不甘的松开了手,穿上衣服后,将手上的念珠摘了下来:“这个应该值一千两。”
吴俊扯下眼上的绸缎,捡起念珠仔细观看起来,眼神放光道:“南海红鸾木,起码五百年树龄,有静心凝神功效,可以用来入药……呃,入药前得把上面的包浆刮了。”
“你……”
静念指着吴俊说不出话来,嘴角狠狠抽动几下,随即愤愤的甩门走了出去。
看着静念的背影,秦月儿眉头微皱道:“不应该啊,这位师太怎么没有后遗症?”
吴俊道:“后遗症肯定有啊,她走火入魔这么久,起码得虚弱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秦月儿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说的是你治出来的后遗症啊……
第二天,秦月儿就不纠结这事了,因为她亲眼见识到了吴俊所说的“虚弱”是什么程度。
看着只有扶墙才能走路的静念,秦月儿念头通达,还贴心的给她削了根佛手拐杖。
静念坐在院子里,看着秦月儿送的佛手拐杖,默默地怀疑起了人生。
修佛百余年,她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佛祖的手……是六指的!
在静念怀疑人生的时候,忽然间一道身影旋风般闯进了院子,将正在熬药的吴俊一把拉起,激动道:“你怎么让我醒了,快让我做梦,我要继续睡!”
吴俊看着眼前激动的孙无厌,微微叹了口气:“哪有整天做白日梦的,晚上再说吧。”
孙无厌望着吴俊看了片刻,见他态度坚决,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