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是没让对方亡,下一次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这是敌军,不能当成人去看待,要当作是割猪食菜。
这是输了会用铁蹄践踏国土、杀家里老小,让一个个小家妻离子散的敌军。
送粮的民夫再不用各位领队召唤,从他们抽出大片刀嘴里喊着“杀,杀”,举着火把往山上冲那一瞬,就将怒火点燃到极点。
所有人奔跑的速度都不慢。
只眨眼,西南方向的山上聚集黑压压漫山遍野的人烟。
这时候退缩就是对自己将来的残忍。。
“让你们埋伏想杀我们!”山脚下,一名民夫在和敌军在扭打中丢了武器,干脆用火把抽打。
到了后面,对方从靴子里抽出短刀,民夫也将火把打丢了。
民夫干脆和敌军抱在一起争抢短刀,俩人又从山脚上一路向山道滚落。
滚落间,如若你细听还能听见民夫喝骂道:“我让你戴大耳环,我给你薅豁开。”
也亏得对方异族人佩戴了耳饰,让民夫找到了可乘之机,要不然短刀就扎进他肚子里。
朱兴德的三舅尹兴旺是和两位酒队的同伴,同时按住一个人揍。
“要不是你们,我该在家里猫冬的,现在却要挨饿受冻。”
“知道我们听说征兵吓成啥样吗?”
“知道俺婆娘孩子送俺走时哭成啥样吗。”
尹兴旺两手死死掐住敌军的脖子,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他骂人的声音也慢慢带出了哽咽。
当身下的敌军彻底断了气,尹兴旺从尸体上爬起来后,气质在眨眼间蜕变。
以前那个窝窝囊囊的中年汉子不复存在。
他直着腰板对着尸体呸的吐了一口,接着双眼发红又冲进包围圈里去抓下一个敌军跳脚着揍。
而像尹兴旺一般行径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以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这一次却将骨子里残留的血性彻底激发。
“我咬死你!”这位民夫是直接上口要咬敌军脖子。
别费那个劲儿了。趴在地上刚吃了一口黑土的同伴,捡起敌军掉的长剑踉跄爬起,将剑头冲下,一剑扎透敌军的肚子。
噗的一声,俩人的眼里被溅了血迹。
而离着这里不远处,另几十位民夫在缠斗十几位敌军。
他们比起敌军没有抬像样的武器,他们更不如敌军是经过多年训练的专业杀手。
要武功没武功,要经验没经验,杀人还没有杀鸡熟。
但他们有一样是敌军队伍没有的,那就是咱人多,靠着人海战术一人一脚就能踹死人。
白头山的丛林里上演一幕幕近身缠斗。
而在此次作战中,李知县近距离发现朱兴德确实不该做捕头。
只做捕头白瞎朱兴德身手。
李知县身穿官服是敌军死士们眼中最大的靶子,他们宁可全部战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连着两次,两次李知县在关键时刻都被朱兴德所救。
朱兴德杀人的方式还和别的武将不同。
一看就知那是没有被正经武夫教过的野路子出身。
野却不乱,刀刀致命。
朱兴德和他身边的二柱子,砍人头像砍西瓜一般配合默契。
提到二柱子,就要提一嘴二柱子的武器在此战中极为扎眼。
二柱子一手大铁锤,一手抡着用铁链子拴着的大铁球。铁球掷出将人削懵,打乱敌军抱团作战的战术,铁锤抡的虎虎生风剁人头。
二柱子用大铁球在前面开路,朱兴德在二柱子身边补刀。
李知县没注意到的是,其实这二人身后还有第三人在默默配合着。
那个第三人就是罗峻熙。
罗峻熙负责在后面捡漏,做什么呢,很重要的,有气的不让死,卸掉下巴以防服毒团灭,顺便在腿上胳膊上补刀。
而正是因为罗峻熙在忙于“口供”,就疏忽了藏在林子里的媳妇。
他本来以为左小麦藏的挺好的。
可正因为藏的太过隐秘,这让敌军死士领队二王子,在发现不好后迅速逃跑,逃跑的方向正是左小麦的藏身之处。
俩人狭路相逢。
虽然杨满山在第一时间就追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别动,否则我要了她的命!”
左小麦是以面朝二王子的姿态被抓,后背冲着杨满山的方向。
“放下武器!”
二王子说的是异族话,杨满山其实是听不懂的。
可以说,整支送粮队伍里就张大人和自学成才的罗峻熙能听懂。
可这并不影响杨满山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满山举起一只手作出投降状态,慢慢蹲下身。
另一只手将佩刀配合对方要求放在地上,又将箭放下。
整个过程,杨满山始终盯着左小麦的后背,在将箭彻底松手的那一刹那,只看二王子掐着左小麦的脖子刚要带着撤退,而小麦就是在这时候动了,小麦的怀里忽然出现了一只蛇头。
蛇的小脑袋迅速叨向二王子的眼睛。
二王子本能的捂住眼睛:“啊!”
杨满山抄起箭,搭弓射箭。
与此同时,左小麦更是在得到自由后,反应极快当即矮下身子。
随着这支带着凌厉之风的箭扎入二王子的心脏位置时,不远处林间传来了助威之声。
“杀!”
“杀!”
送粮民夫们用自己的武器当做杀威棒,一声声发自心底的呐喊响彻林间。
只用短短一个时辰,用前后夹击的战术,将敌军派来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