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问闺女,你小姨夫的娘来家,都和你太姥说啥啦?能让那么抠门的人掏出二十两置办车,都没空打听。
外婆要是没收拾小妹夫的娘,打死他都不信。
不过,想起这么大的任务量,连同六子和二柱子的银钱也要在野猪身上出,朱兴德有点儿含糊地抬眼望寒山。
一天三四头,二十日,寒山上能有那么多野猪吗?
这是要给野猪朝绝种了猎呀。
朱兴德琢磨着野猪,还看眼车上的四头,正要问六子,你又是在哪座山头收上来的,忙乎的都忘问啦,二柱子玉米啃完,不在后面好好推车来啦。
“哥,你刚说,俺们帮忙猎野猪发银钱?”
“怎么,想问是多少啊?钱少你也得给我挺着,谁让你俩惹祸给我收猪啦。”
这回罗峻熙又跟车来了,非要跟着去。满山没来,留守掰苞米呢。
闻言,罗峻熙笑了下。
二柱子一梗脖子:“不是钱少,是俺不要钱,白干多少天都行。回头你给我找个媳妇呗。”
才多大,十七就要找媳妇。
朱兴德手又刺挠啦,想要揍这憨憨。
六子抢话道:
“哥在嘱咐你挣了钱存点儿粮,别又让你那几位大伯唬弄,你就知道媳妇媳妇的。
你瞅你长的喯儿喽瓦块地,没一样长在女人家能看上的点。
那女人家嫁你,是图你屋里没粮食,还是图你那大喯儿了头呀。
遇到那黑心的真嫁你,会比你几位叔伯还狠,看回头让你吃不饱饭。再趁你不注意,给你那两间草房都卖啦,拿你粮食跑。
你可快别让德哥跟你操心啦,到时候还得上门骂你媳妇。帮你看着你媳妇。娶那玩意儿干啥。”
二柱子脸都红了,不是害臊,是被六子这番话气的。
说的那是什么屁话。
“我不管,德哥,我不要钱,我就想要媳妇,你不要非给我银钱。再说咋能被骗呢,德哥的眼光那么好,他指定能像骗嫂子那样,给我骗回个好媳妇。不行也给挖个坑,让掉河里去。”
嗳嗳?朱兴德想拦都没拦住。
实在忍不了,松开缰绳,今儿非得好好揍一顿那傻小子。
让你敢当着我小妹夫的面儿,将我骗小稻掉河的事说漏嘴。
罗峻熙这回干脆笑出声。
一路上,就这么边走边闹。
其后还因为水,那哥仨又给罗峻熙逗笑。
六子吃苞米噎着了,讨要水囊。
朱兴德向六子带的竹筒里,倒了一点儿点儿水。
六子:“……”
哥,不就是水吗?还不是糖水。你这架势,咋像分金子似的。
“你懂个屁。”就喝那点儿吧。
心想:你刚才不是也说啦,那几位上上次帮忙猎猪的弟兄,伤愈合的很快。可见这“口水”有多厉害。给你喝一口就不错啦。
朱兴德又举着水囊看向二柱子。
二柱子连忙摆手:“哥,算了,我就这么噎着吧,反正你倒那点儿水也顺不下去。”
……
“吁!”终于进城啦。
罗峻熙忽然道:“大姐夫,我就不跟着去卖肉啦。我想去那书肆看看。”
朱兴德恍然大悟,难怪今儿非要跟车来,明明多了柱子和六子,不需要小妹夫推车。这是想要买书吧。
解开捆身上的包袱要掏钱。
“不用不用,大姐夫,我就是去看看。我想着,随你们去卖肉也不一定会帮上忙,干脆到那里看会书。”
罗峻熙指指书肆牌匾,让朱兴德看清楚:“你们不用着急,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去那里寻我就好。”
朱兴德却没听罗峻熙的,仍是将钱袋子打开。
只看,里面装有好些铜板,这不是卖猪肉得给人家找零钱嘛。
做买卖,哪能没有零钱。
那铜板还都挺脏。
朱兴德扒啦开铜板,特意从钱里翻找出两个一两多的碎银。
怕小妹夫买书,那书肆掌柜的嫌脏,还将碎银放袖子上蹭了蹭。
“拿着,必须拿上。有那种对你下一步科举有帮助的书,再往上考的书,就下手买,别舍不得钱。”
罗峻熙接了过来:“好吧。”
刚要转身走,又被朱兴德叫住。
朱兴德给小妹夫头发好好捋捋,衣服领子正正。
瞅眼小妹夫那脚丫子,埋怨道:“你咋不早说,来镇上是为看书,找一双你二姐夫那布鞋穿上好啦。瞅那脚丫子,还有泥呐。”
“无事,大姐夫,你快去卖肉吧,不用惦记我。”
罗峻熙心想:以前我确实很在意形象,甚至穿的过于破旧,会很在意别人会怎么看我。
现在嘛,生死都看淡了,就更不用说穿什么啦。
如若说,往后还会继续在意形象,也已经不再是怕别人背后会怎么讲究。而是替他人考虑,以免看他不舒服,是一种对周围环境、对他人的尊重罢了。
嗯,这脚丫子带泥,是有点儿不太好。找个地儿,先搓搓。
罗峻熙到了书肆,掌柜的问他要买什么类型的书籍。
他说,随便看看。
下手翻找,却是在找弓箭类的。
今日,朱兴德受伤,罗峻熙比朱兴德还难受。
他打算将二姐夫的那些弓箭升级。
如果没记错,他在这间书肆,曾无意中翻到过。
实在翻不到也不要紧,他就去借,先生那里有一本杂记孤本,涉及到弓箭方面。最好将武器改装成,箭头是铁的。
罗峻熙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