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家可以明年开春盖几间,攒攒钱,秋收后再盖。
不够的话,后年开春攒石头再盖。
家家户户不就是这么攒起来的?先把那块地拿下,才是正事儿。
秀花道:“回头,你们慢慢去磨你们五叔。万一能行呢,就抱着这个想法也去磨他。对了,猎猪攒多少银钱啦,买地买什么的,哪里不需要钱,还有那面儿定的货,还差几头猪。”
秀花惦记着:
不能再这么猎下去,得让小孙女婿念书了。
没有多少日就要考秀才。
咱家孩子甭管是啥星星,扔下书本不学,也是个白痴,别再丢了西瓜捡芝麻,快些让念书才是正经。
罗峻熙接过话,“听大姐夫说,还差八百斤肉,今日要是能招来三四头大的,去掉猪下水猪皮猪头,基本上就供完货了。”
秀花望着罗峻熙,“供完这几头猪,你就随着你大姐夫去朱家小住,看书。有猪来,再说。”
罗峻熙立即反应过来,大姐夫家所在的杏林村没有山,连山包都没有。比任何村子都安全。
外婆的意思是,即便野猪来了,也要跑好一段路才能找到他。备不住还要经过游寒村。没等到杏林村就被打死。
而且大姐夫家也要秋收,大姐夫必须要去忙那一摊。
果然,秀花下句话就说了:
“到时让你大姐夫带着六子和二柱子在一边收那八亩地,你就在大树底下看书,不离开他们眼皮子。
你也甭管别人是什么看法。让他们爱咋说就咋说。
你就想着,咱自家人知晓自家事,抽空寻寻摸摸多看书,下一步考的顺顺当当才是正经。让你大姐给你们做现成饭。
回头假使野猪又跑杏林村去找你,你大姐夫脑子活,也能在他们村将猪按死。”
罗峻熙问:“那小麦?”
杨满山接过话,毕竟小妹夫还不知道这事儿,大姐夫也不在这里,就由他说吧:
“外婆早就和我、和大姐夫说好了,你随大姐夫走。然后小妹带我和你二姐还有爹娘,去你们家。你们家地多,就算雇人干,也要有人帮着看顾运粮。只婶子一人不行,我们去你家那面帮干活。”
左撇子和白玉兰这才知晓,秀花已经背着他俩当家做主了。
这主做的,他俩还既省心又听着舒坦,连声道:“对对对,就这么办。”这么安排是最合理的。
罗峻熙抬头看向秀花:“外婆。”
秀花摆摆手,甭整那感动的一套,考下秀才,给咱们家免除后半辈子的徭役兵役才是正事。
那就踏实了。
再往上考考、爬爬,最好做个官,到时她闭眼都不用担心缴税和家里别的大风浪啦,除非小孙女婿犯事儿。
可你看看罗峻熙那个模样,哪里像能犯大错的样。
说句不好听的,咋看都只像一个做副手的、专做学问帮人写写画画的,不像能做一方父母官的样。
秀花一点儿没邀功,又像闲聊般道:“昨儿还给你娘喝那水来着,也不知她今儿咋样。”
对了,猪钱。
别以为她说别的话题就能岔开银钱的事儿。
而左撇子,也是从今日起,才打算再不瞒岳母钱方面的事儿。
心想:应是不能再偷了,那么大岁数拿钱去哪啊。再说,当年也只是没打招呼拿走三两银钱,当年那袋子里明明有十九两呢,却只拿走三两。
那时候就没将家里钱全拿走,更不用说眼下了。
左撇子汇报道:“岳母,就只野猪银钱,前前后后加一起,再算上德子昨晚给我的,一共七十三两白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