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公孙瓒退出冀州之后,黑山军面对袁、曹联军独木难支,便也暂时将兵马撤到了太行山南麓。
正在这时,黄巾军攻掠兖州,先入济北国。济北国相鲍信兵弱不敌,退走兖州治所东郡廪丘城。随即,刘岱打算领兵迎击,鲍信则劝其暂且固守城防,以避敌军锋芒;等袁绍与曹cao的援兵赶来之后,再行出战。刘岱依从鲍信之言,暂且按兵不动。
随后,黄巾军转道南下,攻掠任城国。任城形势告急,国相郑遂赶忙差人突围前往刘岱处求救。此刻,曹cao的援兵已赶至廪丘数里之外,于是刘岱急急率军前往任城援救。
然而,等刘岱赶至任城地界之时,城池早已被攻破,郑遂也被黄巾军攻杀了。而后,黄巾军将领管亥率众迎战。由于部队一路急行数十里,还没有来得及休整,因而刘岱所部被管亥以逸待劳设伏击破,刘岱临阵战死。
是时,曹cao与鲍信率兵赶来,二人见刘岱已战死,便没有立即对敌军发起进攻。随后,二人经过一番休整,便各自率领千余步骑趁夜袭击敌军营寨,打算以奇兵破敌。然而让人未曾想到的是,他们却反中了敌军的埋伏,结果鲍信力战而死。曹cao逆战不利,只得领兵退走。
袁绍率兵赶到后,得知刘岱已死,便当即委任曹cao为代理兖州刺史。而后,黄巾军又率众来攻,两军在东平国交战。袁绍、曹cao联合设伏,连破敌军数阵。黄巾军因屡战不利,只得率众退出了兖州。
朝廷得知刘岱被黄巾军杀死,便任命金尚为兖州刺史。但是当金尚赶赴至东郡地界的时候,却为曹cao率兵迎击。金尚战败,逃奔南阳投奔袁术。
于此之前,朝廷又派出使者张种前往招抚董卓旧部。但是董卓的女婿牛辅不愿归降,且命人将张种擒杀。此事引起了朝廷的极度重视,但大臣们的意见却不统一。
奉先我二人都认为应当下一道诏书,将牛辅等一干董卓旧将尽数诛杀,以免他们打着为董卓报仇的借口起兵叛乱。
王允则不以为然,他认为那些人当初都只是听从董卓的命令行事罢了,不能算是有罪。如今反抗也是为了自保,亦属情有可原。因而只要下诏予以赦免,自能消除他们的防备之心。
于是,朝廷又颁布诏书,大赦天下。然而,这道诏书却没有说明董卓的旧部也在赦免之列,这不免依旧使得一众凉州将领感到疑虑不安。
对于王允的决定,奉先隐隐感到有些担心。在散朝之后,他私下里对我表达了他的忧虑,却说:“贤弟,我觉着王司徒的决议,显然是在给朝廷留下祸患;没有几人能比你我更了解董卓属下那些人的脾xing,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此事若不能尽快解决妥当,我担心牛辅会聚众发动叛乱;不知贤弟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我点头说:“嗯,办法倒是有一个。”
奉先忙说:“贤弟快说来听听。”
我说:“我们可以先发制人,派遣一支jing锐部队前往陕县攻打牛辅;只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斩杀,凉州军的军心势必会因此离散;届时要将他们击破或者收降,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奉先点了点头,又问:“嗯,贤弟分析的极是,为兄也觉着此计甚妙。”
然而,我却突然又说:“不过,计划虽然是能行的,但是我估计王允未必会同意,只因当务之急是安顿民生;虽说安顿民生的事宜很急迫,可若要将凉州军的问题放着不解决,真正的麻烦迟早会来临。”
奉先听了我的分析,不禁沉吟着点了点头,又道:“若是这样,那可怎个办才好?”
我则轻笑了下说:“其实,最让人防不胜防的麻烦,并非是城外那些的董卓旧部,而是城内的这些董卓旧部。”
奉先似乎若有所思,却问:“贤弟的意思是,先前归降的董卓旧将会临阵倒戈?”
我点点头说:“嗯,没错。”
奉先不由说:“若是这般,确实让人防不胜防;但又不能为了图一时的省事,而将他们杀掉;这事还真是有点不好办啊。”
我则说:“这又怎会难办的;只要赏赐一些财货给他们,就可以把问题给解决了。”
奉先不禁恍然道:“对啊,我怎个差点忘了那些人是可以用财货来收买的;不过,只赏赐财货给他们的话,恐怕会引起公卿大臣们的不满,要赏就连同此次诛杀董卓有功的大臣及将校都一并赏赐。”
我点头说:“嗯,可以,这样多少可以让他们的心里平衡一些。”
虽然这两条建议都还比较切实际,但我知道王允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而后在上朝开会的时候,奉先依次将这两条建议提出,果然都没有得到他的同意。
虽说奉先具有跟王允一同执掌朝政的权力,但事情商议的结果,却最终还是由王允这个司徒做决定。所以说只要王允不同意,我们都是无可奈何的,即使是刘协也不能说些什么。别看王允心里头很是忌惮我在朝中的名望,该利用职务之便予以排挤的,还是会毫不客气的。
说起来,在董卓被诛杀之后,荀攸的死罪就被免除了。我知道他也是个比较有才智的人,因而就推荐他做了议郎,为朝廷出谋划策。
此刻,荀攸见王允不肯采纳奉先提出的建议,心下了然这人是在排斥异己。于是,他就适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可任命我为车骑将军,率军驻扎在陕县以朝廷的名义来招抚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