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早就等着他动手的,所以一直不让知画知了开口。又被李家母女的哭声吵得头昏脑胀的,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懒懒散散的,“李秀才,这娘子已经是我的家奴了,你随意的动脚,这是个什么意思?”随之朝着知画吩咐道:“去看看有没有踢伤哪里?”
知画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到莫离的吩咐,猛然的反应过来,急切的蹲下身去,朝着李家娘子背部摸过去。
原本还没觉得有多疼的,可是这知画的手才放到上面去,那李家娘子就一声惨叫,声音痛苦得死去活来的。四周的人瞧她那样,也不像是个装的,而且她为人向来老实,因此大家都朝着李秀才看去。
见知香收了手,地上的李家娘子还痛得死去活来的,知了便开口质问起来:“李秀才,你从前要怎么动手,那是你自己家的事情,可是现在人已经卖给了我们夫人,你竟然还当街动手,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李秀才被大家盯得一阵脸红,不过这个女人他又不是第一次打,她都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次定然是故意装痛叫自己难堪的,有些恼羞成怒的冲上前去,二话不说的又朝着李家娘子踢去:“你个贱妇,还敢给我装。”
被他一碰到,李家娘子的惨叫声更大了,几个女儿都吓得脸色苍白,却无一人敢出来阻止他。
还是知颜示意阿上过去把他拉住。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惊恐的喊道:“吐血了,吐血了!”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李家娘子看去,只见的她的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李秀才见此,这才有些心慌起来,挣脱着阿上的手,想要跑回家去。
“李秀才这是做什么,把人打成重伤就想跑了么?”知了却已经上前,摊开手臂将他拦住。
“···不是我,是那贱妇冤枉我的。”李家娘子那一口血,实在是把他吓得不轻,说起话来也不连贯了。
“她冤枉你?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巧你踢了她,她就吐血了,李秀才怎也是饱读诗书的,那倒是给我们大家解释解释,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想什么时候吐血就吐血?”知了本是恨透了他这一类人的,当即自然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李秀才被知了的话一堵,越发的惊慌失措了,人群中有好事者的开口,“去报官!”
报官?这还了得,他堂堂一个秀才,若是惹了官司,就算是上面有意包庇,可是到底给留下了这么个不光彩的痕迹。所以他当即就想到了私了,急忙放下姿态来,朝着知了好声好气的开口道:“姑娘····小生也不是故意的,何况一个妇人,这又何必闹到官府上去呢!不如,不如我给几十个铜子,抓一副药与她吃了就是。”
“哼!”帷帽下面的女人冷冷的瞧了过来,虽然隔着那一层黑色的薄纱,可是李秀才依旧能感觉到里面的冷意。
知画冷笑一声:“几十个铜子?李秀才未免也太决断了吧!这都已经吐血了,你竟然想几十个铜子就打发了,不要忘记了,我们夫人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从你手上买来的四个人,往最低了的算,这娘子也是值十两的,我们夫人还指望她早些把这钱赚回来,可是却给你大城了重伤,药费且不算在里头,便是这找人照顾她,请大夫出诊,还有这误工费,种种加起来,早就超出了那十两银子。所以我说,咱们还是上官府去,让官老爷来做主。”
不能上官府!自己虽然是秀才,可是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说不定跟着官老爷还有些交情呢!所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所以李秀才只得咬了咬牙,拿出十两银子来,“求夫人跟着姑娘们大人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这····这十两银子就算是我赔的伤药钱。”话是那么说,可是那递银子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收回来又伸出去,反反复复好几次,看得旁人不禁好笑起来。
拿去多少,就该吐出多少来!莫离看着他那肉疼的表情,眉头蹙了蹙,突然开口道:“不要你陪一分银子,我自个儿去请大夫来出诊,她被你打成什么样,你就自己把自己打成什么样,可好?”
“好,好!”只要不要自己的银子,怎样都好,所以这李秀才想也没想,便急忙应了。似乎还怕莫离反悔似的。
知画心中最是有数李家娘子为何被踢一脚就吐血,所以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痛快起几分来。
“既然如此,大家做个证,这大夫我也不亲自去找,哪个好心人去走一趟,免得到时候有个差池,李秀才不认了。”莫离这才说着,已经有热心人举手应了。
李家娘子给人扶起来,到旁边的茶摊上坐下,那边知香已经去收拾了一张桌子,莫离也坐下身来。那三姐妹俩,终于是回过了神来,都一个个的朝着她娘靠去。
没多大的功夫,郎中就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李家娘子的病状说了出来,“这位婶子断了两根肋巴骨,旧伤不论,就是这新伤也重的很,各位莫要在耽搁,若不然的话怕是要出人命的。”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朝李秀才看去。李秀才早就吓得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