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又惊又怕的瞧着大夫人,大夫人瞧着屋里人怀疑的眼神,眸光略带疯狂,她扑上前去就要堵住绿芜的嘴巴,行径与泼妇无异。
然而她还没有碰到绿芜的身子就被云常一脚踢飞,撞到了餐桌上,桌布被她卷了下来,满桌子的饭菜汤水全都洒在她的身上,她狼狈的滚下桌子,咳出了一口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满地的瓷器碎屑,然而此时屋里所有人都面若寒蝉没有人敢去收拾。
“娘……”
云韵没想到云常会突然动手,她连忙奔过去,搀扶起浑身狼狈的大夫人,把她安置好之后走到了云常的面前,哀声道,“父亲,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凭一个卑贱的奴婢一言您就这样对待母亲,您这般行径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滚!”云常双眼通红,心里的恨一旦被勾起便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尤其是眼前的云韵和大夫人有五分相似的眉眼,让他更是忍不住手背上青筋暴动,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云常眼底里闪烁着明显的杀意,瞧着面容倔强的云韵,他冷笑一声,“好,我就让你看看你维护的那贱人究竟是怎样丑陋的面孔。”
他瞧着跪在地上浑身冻的发抖的绿芜,拧眉道,“你继续说!”
绿芜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的空洞,门外依旧狂风暴雨不停不歇,滚滚的轰隆巨响的雷声仿佛劈到了人的心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当年因为奴婢知道大夫人的性子,知道大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奴婢,所以奴婢也做好了准备。当时看守大门的守卫是奴婢的老乡,奴婢和他关系一向还不错,因此买通了他收拾了行礼就逃出了云家,否则此时奴婢亦是命丧黄泉了。”
云韵冷笑,“简直是满口胡言,若按照你所说的,你为何过了这么多年才来府上为大姨娘鸣冤?我看你定然是收了别人的贿赂这才来陷害我母亲。”说着,云韵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停在了云卿的身上。
云卿淡淡一笑,“妹妹这样看我作甚?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大姨娘和绿芜,你该不是怀疑母亲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恰好就被我寻到了。我又恰好给了她好处,让她不顾卖身契还在母亲身上就来状告母亲吧?”
她生硬的回道,“妹妹可未曾这般想,姐姐多心了。”
“是吗?”云卿冷笑一声,“那妹妹可不要用那样冰冷又恨不得杀了姐姐的眼神瞧着姐姐,姐姐的胆子一向小的很,受不住妹妹那眼神呢。”
“二小姐!”绿芜冷冷一笑,悲凉的脸上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恨意,“你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大夫人她这些年来为了找我可谓是费劲了手段,她连我的老家都寻了过去,可是她哪里想得到奴婢根本就不敢回老家,生怕连累了父母,可是她太过分了,为了引我现身,竟然寻人将我一家八口人命全都杀了,我可怜的爹娘兄弟姐妹就因为我而全都丧命。她这些年一直守着人在我老家等着我,就是为了抓住我这个漏网之鱼,但是我怎么会如她的愿,哪怕是背上不孝的罪名,我都从未敢在老家现过身。”
“那你怎么会想到今儿个来府上状告大夫人?”云卿改了称呼,也不客气的尊称刘氏为“母亲”了,因为她知道,过了今日,大夫人将不复存在了。
“奴婢日日夜夜承受着锥心之痛,但是实在太过明白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根本就斗不过大夫人,尤其是这些年来老爷的官位越做越大,一直到了三品兵部尚书之职,奴婢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奴婢在京城中寻了一个小小的人家,成了亲。育下一子一女,虽然日日夜夜承受着良心的谴责,但是也不敢去找大夫人来报仇。奴婢的孩儿如今都很大了,奴婢原本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就算了,奴婢也不想报仇了,守着一家子人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平淡亦是有平淡的幸福。”
云韵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既然守着小家过的好好的,又为何来找母亲的麻烦!
窗外雷声大作风雨齐动,云卿淡淡的声音几乎听不真切,“那你今儿个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
“昨儿个奴婢早早的入睡了,夜里睡梦中梦到了大姨娘,她说她死的冤枉,让奴婢来给她报仇,大姨娘生前奴婢受过她的大恩,她跟奴婢说她死不瞑目,让奴婢一定要为她报仇。”
绿芜这话若是换了平日中,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但是今儿个经历了方才女鬼的事情,再瞧瞧外面依旧雷雨大作的天气,明明是正午时分,天色却暗的仿佛是午夜,这样的天在京城中从未出现过,如果不是冤魂作祟,众人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
因此听到绿芜的话,一屋子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你这个贱婢,给我住口!”云韵心里惶恐不已,她在云府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而如今眼看着母亲要倒台,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万一母亲真的没了……她要如何在这府中存活?!想着她便拔下头上的金簪,想都不想便想着绿芜刺去,她如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贱婢再多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母亲的手一向都不干净,没有点手腕魄力和狠心,怎么可能稳稳当当的做上大夫人的位置,所以她心里是明白大姨娘的事情十有八九和母亲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