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我发现你跟其他大陆来新加坡的中国人很不一样……”
与李晓凡共享了半瓶拉菲红酒后,微醺的林慕秋看着夕阳中的“慵懒”的罗斯柴尔德大道风景对李晓凡道。
微风吹拂起了她的秀发,一个职场女强人此时尽显娇柔一面。
“哈哈,我哪里不一样了?”李晓凡大笑道。
“嗯,让我想想。首先,李董您很礼貌、很有修养,身上似乎没有个别大陆人的陋习,例如在公共场合大声讲话、不爱遵守公共秩序等等……”
李晓凡心里暗笑,前世他们这些人刚来新加坡时候,自己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林慕秋口中所说的陋习,后来无非是入乡随俗,慢慢适应罢了。
就像小时候,村子里的人都随口吐痰、随便找个拐角就小便,是一种常态。现在回村子里,这种现象就很少见了。
李晓凡笑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慕秋,我在想,上百年以前,或者几十年前,你们的祖辈来从大陆来到南洋讨生活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筚路蓝缕,没念过什么书,身上肯定也有不少的陋习。这可能需要一个适应、进步与提升的过程……”
“嗯,我之前去台湾出差时候,买过一本台湾作家柏杨写的一本畅销书《丑陋的国人》。柏杨以‘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在书里面大胆剖析批判我们华人的劣根性,自揭家丑,曝露恶习。这本书看了一看,让我很受刺激!后来,我们新加坡有人也写了‘kiasu怕输的新加坡人’的类似文章,自嘲我们新加坡人的陋习……”
李晓凡一笑过后道:
“柏杨的这本书是80年代中期出版的,那时候的台湾经济虽然已经开始起步腾飞,但是距离欧美发达国家还是天壤之别,靠人家指缝里掉的屑屑致富。曾经米国用来装救济面粉的口袋,台湾人不舍得扔掉,拿来做短裤穿。在生存资源极端稀缺的地方,所有人为了争夺这点东西都无所不用其极,吃相肯定好不了。而整体富足优渥的地方则肯定文明得多。仓廪实知礼节,这是古人都明白的道理……”
李晓凡继续道:
“比如柏杨说美国的小孩脸上都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而华人的小孩则满脸愁苦阴郁之色。他说这是华人的酱缸文化导致的,是几千年文化沉积在小孩身上。实际上就是人家从小衣食无忧,吃得过瘾,玩得痛快。如果我们的小孩从小缺衣短食,摔破个碗就能引来父母追打,上个学就要背负着全家人改变命运的期盼,他们能纯真得起来吗?”
“哈哈,如此说来我们新加坡的小孩虽然丰衣足食,但是也挺辛苦的,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很kaisu怕输……”
林慕秋话锋一转,对李晓凡道:
“李董,您最让我敬佩的是您的商业眼光与远见,似乎有一种先知先觉的天赋!”
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李晓凡只得打哈哈:“嗯,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吧,我老家明州是当年五口通商的对外开放口岸之一,我们老家那里的商业氛围比较浓……”
离开罗斯柴尔德大道后,俩人来到入驻酒店附近的特拉维夫海边的雅法散步长廊散步。
这里的海边景色有点与新加坡类似。
细白的沙滩、凉爽的海风、冲浪的男女、轻松的沙滩运动以及醉人的日落、晚霞,热情、友善、包容的当地人……
这一切都让李晓凡感觉特拉维夫显得格外迷人和富有活力。
李晓凡发现这里从早到晚都有人沿着海滨路或沙滩边跑步干净、通透的空气,清新、蔚蓝的大海,让人无比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和谐安详的生活,仿佛并没有战争和恐怖的阴霾笼罩。
在这里,海边随处可见游泳、嬉戏的人们,让你仿佛置身于一个欧洲城市,而非身处中东。
很多一对对亲密的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
微醺的林慕秋轻轻挽住了李晓凡的胳膊,大方地笑着道:“老板,你的拉菲好像有点醉人哈,我似乎有点喝多了,借个胳膊哈……”
“哈哈,你的那点小酒量!”
跟成熟、干练的林慕秋在一起散步,李晓凡并不感到暧昧,似乎一切都很自然。
渐落的夕阳映射在天空、大海、沙滩,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太阳缓缓的西下,云层吞吐着最后的阳光,满天红霞,甚是迷人。
余晖中,沙滩上跑步、散步的人更加多了,他们或结伴、或独行、或带着爱犬,满眼只有与大自然共存的和谐氛围。
大家都在享受夕阳、大海,享受生活的美好。
那一刻,李晓凡的脑子是放空的,似乎没有了任何烦恼与想法。
走到海滩栈道的尽头,李晓凡点燃一支雪茄抽了一口后,叹道:
“慕秋,我在想,要是人类没有战争和纷争,没有贪欲,大家都这样和谐地生活着,世界该是多么的美好!”
林慕秋带着一丝叹息回答道:“自从亚当和夏娃在撒旦的诱惑下违背上帝的旨意,偷吃了生命树上的果实,从此我们人类一出生就背负罪愆……”
对于林慕秋的回答,李晓凡顿时没了声音,最近随着个人财富的暴涨,他早已没了早期那种暴富带来的狂喜与快乐感觉。
他脑袋中的想法越来越多,那本笔记本里面记录的东西也越来越厚,围在自己身边的美女也越来越多,但同时,烦恼似乎也越来越多。
最近一直在思考以后的人生……
回到新加坡以后,李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