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路行了一个时辰,众人下了马车休息,云昭下了马车,远远望着云后一眼,犹豫了片刻,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抬了头,云昭站在我的面前一眼不发,我打量了他一眼,视线却是落到了他白色战袍下的外衣,心中顿时一动。
“你说,那个妇人为何要跟着我们一起前来?”云昭的口气直冲,心中似乎有些不快。
我丢了手中把玩的树枝,站起身子望着他道:“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为你前来?”
“为我?”云昭似乎听见最可笑的事情,“你休要骗我,我同她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为何我同母后的事情,这个妇人总要插手一脚?”
我紧紧盯着他身上那针脚极其熟悉的外衣,顿时对着他道:“你同她什么关系?你为何不问问自己,你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她要呆在云国不肯同我回去?为何她在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为何,她总是不厌其烦做着只合你尺寸的衣物?”我遵守自己的承诺,而是敛眉望着对面之人,低声道:“云昭,你为何不好好想想,你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一连串的发问,让云昭招架不住,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不理会云昭的话,伸出了手去触碰他身上的衣物,口中的诗句吟逸出口:“中原有句古诗叫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你可曾听过?”
我的话语刚落,伸出的手便被云昭一掌拍落,“休得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你和那个妇人究竟有什么预谋,我定会彻查的一清二楚!”
愤愤说完这一句,云昭挥袖而去。
我看着他远行的背影,我心中叹道,娘啊娘,你可知道,如今我若想保全你,只有让云昭知晓这个秘密。
将你做的衣物穿上了身,也许,他早就猜想了呢。
收回了手,随着身旁之人的一顿吆喝,我们继续赶路,殊途山,殊途山,人命殊途,这极其不吉利的山名也昭示了这座山的不同寻常。
越往前走,越是离齐国越来越近,隔过江,遥遥能瞧见远方云层下齐国的山峰,行至此处,我这才有所觉悟,殊途山,便是位于云国和齐国的交界处,便是多次曾经听说过的那座死亡之山。
到了殊途山的山脚,已经傍晚时分。
山上的山道窄小而晦暗,西方的夕阳早就坠落山脚,很快,东方的天幕便黑暗了下来。
众人驻守在山脚下,也放弃了前行,点燃篝火,云后从马车上走了下去,问着我道:“殊途山已道,这玄武印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抬了头,遥望着殊途山的山势,对着她道:“天色已暗,等明日一早,我们便可再寻,山上有处栈道,临近悬崖,云王告知我,玄武印当年就被他放在栈道的一处石壁中。”
“栈道?悬崖?”云后低声出口,又遥望了一眼台阶上山道,一时之间眉头紧锁,“昭儿!稍后,你便派人守住这山道,明日天一亮,我们便上山。”
云昭领了命令,这便吩咐手下包围了山脚之下。
冷冷的月爬上了层云,新月弯如月牙,月沿处却透漏着一抹诡异的红颜,让人横生了一股不安之心。
我心中亦是担忧万分,明日,云后便要带人上山,石壁处定然没有玄武印,那该如何?难道要将我手中的交出?
一连串疑问在我心底盘旋,此时此刻,我又下意识的朝着我们前来的山脚下望去。
“莫姑娘,你再瞧什么?可是在等什么人?”云后一声冷言,瞬间让我抓木条的动作一顿,掩饰般的挑了挑取暖的篝火,我装作害怕之意道:“夜深,我怕有蛇虫来袭,心中惊恐。”
云后倒是注视我的神色一番,对着我道:“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命撒了雄黄药草,你的小命会留着。”
她冷冷的言语说完,我便注视面前跃动的篝火,心中有所思虑。
突然,云后的眉色一凛,猛然站起了身来,只见草从中突然游蹿出一条小白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游走到了云后的身边,温顺的盘在了她的手臂你上。
云后爱怜的抚摸着它的身子,看到它毒牙处的血迹,顿时对着草丛冷声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否则,我手中的宝贝下嘴可是不饶人。”
听见动静,我心中亦是一惊,只见身旁的侍从走了过去,将丛林中的尸体扫拖了出来,尸体的脸发黑,但腰间那极其熟悉的佩刀惹人注目。
“云后下手如此狠毒,我等诚意出现,是否该将解药拿出?”熟悉的声音从丛林中飘出,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落下,只见走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看清了来人,云后放松了警惕,“原来是你!”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安抚了手臂上张着血盆大口的白蛇,惋惜的开口道:“我不是原来是绍君,可惜,这毒无药可解,怪便怪在绍君处事竟然如此偷偷摸摸。”
气之言,云后自恃过盛,抬了头便如此言。
面前的傅绍言将视线落在了云后的身上,转眼扫向我之际,眉目微蹙,一股冷意便泛向全身。
我也不知,竟然会在此地再遇见他。然,再次遇见,便真是形如陌人。
“云后来此处可是有要事?”傅绍言出口相问,身边的青仲抽了刀上前,而身后更是跟了一队武士而来。
云后瞧见他们这仗势也不惧怕,弯唇笑道:“这里可是云国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