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蒙蒙薄雾还未散去,清冷的寒气冻的人呲牙。
杨非在懵逼中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诡异的姿势绑在了树上,岔着腿,极为羞耻,想动弹都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被绑架了,图财还是图色?”杨槐大惊失色,心神一动,一个黑铁砖从怀中蹦了出来,符文闪烁,细密的铁块浮动之下,化为了一柄剪刀。
叮!
一道银光射来,黑剪刀被蹦飞。
“好家伙,还是变形金刚。”宁宇推开门走了出来,打量着黑剪刀,没想到这玩意还能随意变形。
杨非一脸警惕的盯着宁宇,下意识的想要合拢双腿,然而却被那诡异的黑绳束缚的动弹不得。
“这是铁线犀的筋,你越挣扎,它越紧。”宁宇满意的点了点头,殷德果然没哄他。
杨非悲愤欲绝,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强忍着怒意,他压低声音道:“也不记得与阁下有仇怨,为何如此对待我。”
宁宇轻笑一声:“你昨天喝醉了,当然不记得,你难道不好奇,身上分文未有,为何还能好好的出了杏花林?”
杨非微微一愣:“是你帮我付的钱?”
宁宇点了点头道:“我这人经过一位大贤的教导,从来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不把你绑住,你半夜醒来自己跑了怎么办?”
杨非尴尬一笑,眼睛心虚的撇向别处,似乎被堪破了心思。
“多谢阁下,不知能否把我放下来…”杨非声音低了下来,毕竟在债主面前,还是很难硬气的起来。
这方世界人民大致还是很淳朴的,没衍化出欠钱的才是大爷这一说头。
“当然…”宁宇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他又不是个女子,龟甲缚实在大材小用了。
伸手在复杂的绳结上一扯,绳子就自动脱落了下来,杨非神色复杂,这娴熟的手法就知道花丛老手了,羡慕。
正此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宁宇,铁线犀的筋该还给我了吧,那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弄来的。”
宁宇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绳子,熟练的揣进了怀里,而后打开了门。
殷德黑着脸走了进来,看见了刚从树上下来的杨非,还在活动着肢体,被束缚的气血都有些不流畅了。
“拿来!”殷德没有好脸色。
“什么东西?”宁宇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这个家伙不要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殷德咬牙怒道,眼见宁宇的脸色越来越冷漠,他的声音也不自觉低了下去,最后只能听见委屈的一句:
“那是我的。”
宁宇冷哼一声,只当没听见,而后看向杨非:“一千三百两,把酒钱给我,你就可以离开了。”
杨非顿时惊的跳了起来:“一千三百两?怎么会那么贵!”
宁宇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那可是杏花林,你什么都要消费一遍,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买给兔爷了。”
“消费一遍?”杨非如遭雷击,消费了,自己却忘了,这…这…这…
殷德看着杨非,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他不用想就知道,宁宇百分百诓骗这家伙了。
“是啊,这位兄台,听闻你昨日可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你不会忘了吧。”殷德疑惑道。
当受害者只有自己时,殷德很愤怒,但现在又多了一个,那种愤怒的感觉居然减轻了不少。
杨非顿时又后退了数步,左拥右抱?自己怎么不记得,亏啊,亏大了!
殷德看了一眼失去操控,又重新化为铁块的黑色方形物,顿时挑了挑眉:“铁甲机关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杨非闻言,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宛若被下了降头,神色萎靡,显然打击不轻。
“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我得去躺王伯当家,这几日没镇尸,手都有些痒了。”宁宇道,被卷入了漩涡中,不能一直依靠别人来庇佑自己。
“王伯当!”杨非陡然提高了音量。
宁宇与殷德对视了一眼,顿时都有些好奇:“你认识他?”
“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宁宇眸光一闪。
“要真是这样,起码能讹个几万两,不过得小心,毕竟大家都是同僚了,被发现了不好。”殷德低声道。
王伯当名声极好,是一块活牌匾,要是有私生子,必然是个大新闻。
杨非目瞪口呆,什么跟什么呀,不过他敏锐的察觉到一句话,同僚?
“你们也为三皇子办事?”
宁与顿时见鬼了似的看向他:“这你也知道?你不会是哪个流落在外的皇子吧?”
“卧槽,你瞎说什么呢!”殷德吓的一身冷汗,下意思的环视四周。
“不是,不是…我本来是要投靠三殿下的,不过连面都没见到,我贡献了精心打造的铁甲车,最后只换来了几千两银子,几天就花完了。”
杨非急忙解释道,生怕这家伙再冒出来什么惊人之语。
“哦,原来那个倒霉催的机关师就是你啊。”宁宇恍然。
“怪不得见不到三皇子,丑成那个样子的机关车谁会喜欢。”宁宇鄙夷道。
“你…那可是天下机关师的心血,容不得你侮辱!”杨非怒道。
“还钱!”宁宇冷笑。
“算了,天下机关师…与我无关。”杨非讪讪然。
“青州城中的镇尸的活都被刑司包揽了,想开义庄没有刑司的批准根本不可能。”殷德摇头道。
昨夜他们刚宰了刑司的人,和刑司已经闹僵了。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