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尴尬一笑,内心松了口气,赵军这么说就是在表示不介意他之前的作为了。
最后,蒯彻浅浅一揖道:“侯爷过奖,我不过涂有三寸利舌尔。若侯爷不弃,原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赵军听此,神色上露出笑容,伸手托起蒯彻道:“先生大才,可为我大秦之张仪,本候欢喜之至。”
张仪是著名纵横家。在秦国一统六国时立过不可磨灭的功劳,地位崇高。
“多谢侯爷信任,彻愿为侯爷之大业赴汤蹈火,再行张仪苏秦之举。”蒯彻正色道,眉宇之间露出一股峥嵘锐气。
赵军满意的点点头,但从短短几句交谈来看,蒯彻确实是位不凡之人。
穆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托大,赵军把他比喻成张仪,他还真敢应声。
这时,赵军又把目光转向了蒯彻身后的青年人,不知何时,青年人已经离开床榻,站到了蒯彻身后。
蒯彻回头一看,当即对赵军笑道:“主公勿怪。彻一时疏忽,到是忘记了,这位小兄弟是与彻在临淄巧遇,也是要来投奔主公的,彻见他谈吐不凡,便与之同来了驿馆。”
“无妨。”赵军淡淡一笑,看了那青年一人一眼。身材精壮,面目普通并略黑,很是平凡,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异常。
那青年人见此。走上前两步,弯腰揖礼道:“淮阴韩信,拜见神武侯。”
“居然是韩信?!”赵军内心震惊,虽然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嘴角却狠狠抽蓄了一下。
韩信抬头见赵军面无表情,还以为是赵军因自己名声小而看轻自己,不过韩信也不生气,从刚才赵军敲门等一系列动作来看,神武侯当是礼贤下士之人,而自己就算在是大才,毕竟也没表露过,人家不知道也不足为怪。
所以,不等赵军有所表示,韩信又道:“我不如蒯先生一般机辩又洞察人心,但我自幼研读兵法,自认有三军之才,若侯爷信任,信愿为侯爷统兵战四方,军定天下?”
军定天下?赵军一愣,真是好大的心气,不过随后一想韩信的才能,又默然了,韩信确实有这个本事。
不过赵军这样想,其他人可不这样想,特别是穆宁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现在有些后悔,不该引赵军前来,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一个自比苏张二人,还一个年纪不大,口气却狂妄的没边。
蒯彻此时也不由额头出冷汗,他早知道韩信在人际交往方面是个二货性子,可却没想到二到这种程度,上来就要替神武侯统率三兵,就算神武侯大度不介意,可这话要说传了出去,神武侯手底下那些骄兵悍将能放过你?
半响,韩信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些,脸色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最后讪讪道:“侯爷若不信,可先以韩信为将,兵马不需多,只要一万,信必为侯爷开疆扩土。”
二货!蒯彻暗瞪韩信,临淄现在总人马也不过三万,你张口就要一万走,好像还很少的样子,实在是二啊,神武侯就算在胸怀大度,礼贤下士,也不可能贸然把一万兵马交给一个你这样的楞头青,而且是才认识不超过一个时辰。
蒯彻现在有种想掐死韩信的冲动,心想自己跟韩信一道来的,要是主公以为我跟他一样的狂妄,那我还不得冤死啊?
穆宁此时目光也寒冷起来,实在太张狂了。
韩信迎着蒯彻和穆宁‘炙热’的目光,心中一怔,我又说错话了?
“若是侯爷为难,不妨先收我做个偏将,只要给我指挥兵马作战的机会就成,我一定证明给侯爷看。”
韩信心想还是先忍一忍,毕竟要不是今日沾了蒯彻的光,去别处投靠说不定人家驿馆都不收留自己,只能做个大头兵。
“侯爷不妨试一试,且给他个都尉让他练兵,若是才能尚可就能留任。”蒯彻此时觉得韩信毕竟是跟自己来的,多少有些交情,加上听他推论兵法确实不凡,就想卖个人情。
韩信一听蒯彻的话有些失望,毕竟都尉离偏将还差了一截,不过内心有些既然能独自练兵也不错,只要侯爷看见我的实力。不愁他不收留。
只不过此时穆宁却冷不丁的道:“哼,依我看,你若真有才能不若做一小卒,是人才在哪里都不会埋没。”
此话一出,韩信脸色红了大半,眉宇间隐有些怒气,他虽然武艺不错。但却不是武艺彪悍的战将,当上小卒说不定哪天就战死了,甚至连个姓名都不留,离他期望的封侯拜将差点太远。
蒯彻一听当即闭口不言了,依他的分析来看,此女既然能一直跟着赵军身边。而且还敢直言说话,必是赵军的亲信之人,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楞小子撞枪刃。
同样,韩信也有些心凉了,他虽然不擅人际交往,却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分量,一时间。韩信整个人的气势都松垮下来,眉宇之间有着无尽的失落。
然而,正在韩信要强颜告辞时,忽然赵军笑了。
“韩信,从今天起,你就是临淄本候的统军元帅了!”
“什么?”穆宁首先惊呼出声,脸色惊疑不定,蒯彻也同样怔在当地。脸色惊然的看着赵军,难道我这个主公也是个二货?
而韩信则是一瞬间呆若木鸡,明亮的双眼内瞬间充满迷雾,脚步一动不动,仿佛傻了一般。
赵军笑道:“难道韩兄弟看不起本候的统帅之位吗?不想在本候处任职?”
“不不不”韩信猛然惊醒,连摆双手,最后忽然作揖。深深一下拜,铿锵有力道:“蒙侯爷知遇之恩,信无以为报,只以死相随。为侯爷扫平任何一个敌人。”
此时的韩信一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