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宫这处下端平台的权位者们正在交头接耳。
他们不敢大声喧哗,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很统一,正是站在众人前方保持沉默的蒂娜·玛丽和马卡多两人。
然而很快这种沉默就被一道不悦的声音再次打破,只见沸拉迪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用调侃却很认真的语气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能站在这里已经是你对我曾经的眷顾所宽容,但你知道吗,蒂娜·玛丽,锋利的矛有时候也会反噬其主,你不该犹犹豫豫。”
“噢,原来我们曾经的沸拉迪竟然也会提醒别人?”一道有些沙哑而讥讽的声音响起。
“马卡多,你在嘲讽我吗?是啊,我只是一个忧郁不志之人。”
“既然你有这个觉悟,为什么当初选择退缩呢?如果罪人可以原谅,那么谁又能原谅那群无辜者呢?圣·悠沸拉迪。”
这名现今帝国宰相的马卡多没有回头,他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又残酷无比的真相。
“如果我是罪人,那帝皇为什么何不处置我?反而让那些秘密继续存在我的知识里!马卡多,收起你那恶毒的心思!”
仿佛被戳到痛处一般,沸拉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恶毒?当你那道命令下达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亿万生命啊...”
面对马卡多有意无意捅破曾经的窗户,就连这处平台上的其它人都在微微皱眉。
他们是权位者,他们是上位者,他们是帝皇身边近臣。但有一点很重要,他们不再是曾经的犄角之势,马卡多的权威已经到达顶峰,就连蒂娜·玛丽这名帝皇钦点的圣冕传道士都略微居之而下。
“那根本不是我的命令,马卡多,你在激怒一个遍体鳞伤的老人!”
“是吗,如果命令可以解释,那么当你得知之后明明可以改变却为何无视呢?”
说着,马卡多不给其继续解释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撒谎,你想诡辩,这是你曾经引以为傲的手段,不是吗,沸拉迪。”
面对如此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沸拉迪咬了咬牙,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而周围的权位者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并没有插话,两人如同闹剧的争吵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聪明人往往不会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同样这是唯一的选择。
那可是帝国宰相魔纹马卡多,真正手握无数权柄的老人,站在帝国塔尖的老人!
不知何时,就连之前想要出声的蒂娜·玛丽都在顾忌什么。她没有选择插话是因为自己看到眼前这名身披华丽紫袍老者已经开始决断并且不容置疑的下达命令。
“谣言起于微末,智者止于谣言,这句话如今看来是何等可笑。”马卡多讽刺道。
“我知道你想改变,但改变岂非容易,蒂娜·玛丽,名单是早已定下的,我无法更改什么,你的女儿或许会失望吧。”
“失望?是的,她从来都没有失望过,因为她根本没有所谓的叔叔。”
听到这句话,马卡多有些微微的皱眉,随即又很快释然。他并没有选择反驳什么,他只是用那沙哑的声音叹息了一句。
“世间在运转,帝国在前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提灯者,既知汝命难违,既知命运无改,让未来判决吧。”
听到这里,蒂娜·玛丽深知眼前这名老者不会更改自己的意念,更不会做出任何有损自己计划以及权柄的命令。
但也正是如此,蒂娜·玛丽越发坚定自己内心的信念。她觉得眼前这名老者已经进入不可逆转的状态,那是一种陷入自我中心的可怕漩涡。
对权力的贪婪,对权柄的独裁,对事物的极端。如果说曾经的马卡多只是帝皇身边聆听伟岸倾诉的对象,那么如今的马卡多就是一个已经展开羽翼的狮鹰。
有着帝皇的绝对信任以及帝皇赋予的绝对权威,马卡多手中的帝皇圣杖就足以证明一切,不用再怀疑,他有资格决定目前帝国所有事物,包括原体们的调令。
“这份名单上原本是印着西吉斯蒙德的名字,我也答应过罗格·多恩他的子嗣。但天秤之间的平衡早已被打破,他无法胜任,明白吗?蒂娜·玛丽。”
面对马卡多突然意味深长的话语并且转身注视着自己,蒂娜·玛丽先是内心涌现一阵冷笑,随即她便开口说道:
“天秤?平衡?你在主导什么?你在漠视什么?还是说你在以宫笑角呢...”
“是吗,原来你认为我是在独断独行?”马卡多露出一副罕见的表情。这副表情在外人看来或许过于做作,就像是一副自高自大却又刻意在不知所以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蒂娜·玛丽沉声道。
“误解只会加深,仇恨永远不会消除,你是觉得多恩之子能胜任这份荣耀吗?还是觉得他能抛弃原本该有的一切呢?”
“就算无法抛弃,你也是在践踏他们的荣耀!”
“践踏?蒂娜·玛丽,我只是在述说一个真相。”马卡多摇了摇头。
哗的一声,耀眼的光芒瞬间绽放,一阵阵灵能波动以马卡多为中心向外扩散。
只见不到眨眼间,一份特殊的羊皮卷出现在马卡多手中。这份羊皮卷散发微弱的光芒,如果仔细观看那么便会发一个惊人的真相...
因为它是活的!
下一秒,马卡多随手轻轻一挥,那柄象征帝皇的无上圣杖被用来更改新的经文。
说是经文,其实是新的字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