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手中的酒杯被硬生生捏碎化为一摊液体洒落地上,而不远处看到动静的女仆娜莎识趣地立马走上前来蹲下收拾。
“抱歉,修士大人,我马上为您清理干净。”娜莎蹲在地上快速清扫那些酒杯碎片,不到数分钟的时间,地上就不曾有任何污浊痕迹,很显然女仆很专业。
然而当她想要为这名怀言者重新送上新酒杯时却遭到拒绝,导致她有些不知所措并且被直视的感觉让其无法正常思考。
“对不起,大人,请您...请...”
“抬起你的头,女人,你那卑微的样子让吾感到一丝厌恶。”这名怀言者拉低着声音,那头盔之下的表情闪过不觉波动,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以及态度。
当女仆娜莎抬起了头,这名怀言者反而让其直视自己。但由于身躯高大的对比,女仆就像是一个娇小的玩具般显得楚楚可怜,甚至那娇嫩弱骨都在透露畏惧。
“弃之可惜,用之乏味,吾不想再看到你,离开吧,只会不断求饶的软弱凡人。”
听到这句沙哑的低沉声,女仆娜莎如释重负,但她同时内心也闪过一丝失望和低落,因为她以为会被这名修士宠幸。
其实只要是对帝国典律等书籍有过了解或者阅读,那么便不会拥有这等想法。
一介凡人妄想让一名阿斯塔特修士迷恋自己?
那无异是痴人说梦。
先不说每一名阿斯塔特修士接受改造之后不近凡人欲色,单单生理结构上就断绝一切凡人念想。修士不是不会繁殖,而是一名修士根本没必要进行那些繁衍任务,毕竟只要保证基因种子的纯洁性就可以不断进行再生创造出一名战士。
其实这名女仆的想法并不可耻,因为修士与凡人之间并不是没有特例。只不过娜莎并不知道,她仅仅只是那名怀言者用来捉弄混淆周围目光视听的一枚棋子。
要知道这里可是在进行宴会,双方之间正在修复关系。即使众人都表现出有些喝酒微醺的样子,但那神经依旧很敏感。
毕竟谁会相信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会喝醉?
在女仆娜莎离开之后。
这名怀言者借着刚刚不适的理由走出这处偏厅,他的举动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无知者?呵呵,都是沾满鲜血的屠夫,虚情假意,道貌岸然,汝等必定会血债血偿!”仿佛在嘶吼,这名怀言者头盔下露出一副极度扭曲且可怖的容颜。
半个小时后。
一处隐秘的角落。
两道高大身影在黑暗中低声交流。
“吾的兄弟,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都准备好了,那群有着所谓骑士精神的蓝衣还在沉浸自我世界之中,满口道德真理,满口谎言虚伪令人作恶!”
“噢?看来一切都很顺利,战士们已经换装完毕,就让他们继续享受这最后的虚度时光,麻痹他们,他们会亲眼见证何为天命所归!何为血债!桀桀桀桀!!”
两道黑暗之中的身影肆意阴笑,周围那暗淡无光且折射的虚影无比扭曲瘆人。就像是一个非人的恶魔阴影正在露出恐怖利爪,两人只是用来被寄宿的躯壳。
然而这两名在黑暗之中交流的身影并不知道,那肆意阴笑与先前交谈已被一名原本抱有侥幸心理潜随而来的女仆听到。
这名女仆颤抖得无法控制身躯,她不敢出声,她躲在另一面的角落阴影之下。
这是一处专门供女仆们进行搬运一些特殊酒水的通道,也是一处庭院外围密道。
那强烈的求生yù_wàng告诉她...
出声即死,逃跑即死。
当夜幕的月光映射,她看到了。
两道高大身影暴露在淡淡光辉中。
其中一道是女仆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名借口不适离开宴会的怀言者。
而另一道更为令人惊骇。
涂装颜色、军团标识、乃至所有印记都与那名怀言者所穿戴的铠甲截然不同。
因为那是一名穿戴蓝衣骑士们铠甲的怀言者!
忏悔之日、血债唯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