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觉得的?”唐小白单纯地感到好奇。
“你不懂,这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直觉。”秦容道。
“类似杀气这种?”唐小白猜测。
秦容想了想,点头:“差不多。”
唐小白转头问莺莺:“刚才你也察觉到有人不怀好意地窥视了?”
莺莺点头。
“吕先生是正人君子!”顾回忍不住插了一句。
秦容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五郎不会功夫,也不会看人,下次还是往后站一点。”
唐小白就站在顾回身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得像是要滴血了。
顾回从陇右跟着她到河东,宁肯不回家复习迎考,也要跟着照顾她。
虽然唐小白觉得大可不必,但心里还是感激的,见不得别人这样怼他,立即站出来说:“顾表哥没看错,吕先生确实是个善人——”
“从前天下事从灾异说,而跟天象灾异相关的,一直都是郑相那一派说了算,当初河东大旱,被有心人隐下不提,林先生提了天有异象也无人肯信,是吕先生以郑相师弟的身份站出来,附和林先生的河东大旱天象。”
这件事对吕瑕来说堪称毁灭性的打击,世人不会觉得他心怀苍生大义,只觉得他背叛了师门。
吕瑕如今也确实众叛亲离。
虽然当初他是受了算计,被拿来当作林虚己的垫脚石,但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当时那个事件里的所有人,只有吕瑕一个是一心一意想着河东的灾情。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秦容“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看起来仍然对自己的直觉非常自信。
唐小白想了想,又问:“那吕先生出来以后,你的直觉还有告诉你什么吗?”
刚才秦容扫向墙角的一眼警惕极了,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但是莺莺把吕瑕带过来后,秦容身上那根弦明显松了。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秦容摇了摇头。
忽然,秦容脸色又变,再次看向那边墙角。
“难道刚刚那里还有另一个人?”
……
云州府城内。
“……秦小姐陪着一名面生的少年人出府城西游玩……他们十分警觉,属下差点被发现!”
“面生的少年人?”李枢低声重复,眉宇间露疑惑,“年纪?”
“看着不高,大约十一二岁,秦小姐与他颇为亲密。”
李枢蹙眉。
秦容看着好相处,但素不与人亲近,颇为亲密……
“随行中还有秦宵的人,属下怀疑这少年就是秦宵藏在中军帐里的人。”
李枢眸色渐沉。
得那个“秦宵”这么看重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秦容也颇为亲密……
莫非那个才是真正的秦宵?真正的秦宵在那个假秦宵手里?
否则秦容为何对那人言听计从?
“继续盯着那个少年人!”李枢吩咐道。
属下应下后,迟疑片刻,问:“属下看那少年人容貌姣好……我们要不要也找个容貌姣好的少年人……”
……
李穆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找过来的,换了秦容回去练兵。
给皇帝的奏书今天一早送出的同时,他们也在加紧练兵,快的话七天内就能收到京城方面的回复,所以上午李穆练兵,下午秦容练兵,晚上还要召集众将领拟定作战计划。
其实是很忙的。
但他还非带了热腾腾的午饭来找她,甚至拎了一小罐羊肉汤过来。
“这么忙就不用来陪我了,我这里又没什么事。”唐小白一边看着他盛汤,一边苦口婆心劝说。
他们这样轮流陪她,挺让人过意不去的。
“勘察地形,也是用兵之道。”他说得一本正经。
唐小白:“呵!”
信他个鬼!
他们军队里有的是勘察地形的人,是那种带专业军事眼光的勘察,不比她好用多了?
少年指骨修长的手稳稳地拿着一只瓷碗,盛汤的动作也说不出的好看,语气静静淡淡:“现在是我陪你,等打起仗来,就是你陪我了。”
嗓音清冽微哑,光听这声音,唐小白都能脑补出一名清冷病弱美少年的形象,再看眼前的小祖宗,莫名地想上手蹂躏一下。
她胡思乱想的,一时没留意李穆说了什么。
但一直在旁虎视眈眈的顾回却听清了,瞬间暴起:“你出兵要带唐表妹?!简直胡闹!阵前刀箭无眼,唐表妹要是出了任何差池——”
“有我在,她不会出任何差池!”李穆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还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没走?”
顾回冷笑:“我如何放心留唐表妹和某些卑鄙小人相处!”
李穆扭开脸不理他。
刚才秦容走的时候,顾回可盯着看了许久,他还以为顾回春心萌动要追去了。
没想到就只会看看,没出息。
唐小白对这两人的针锋相对也有点麻木了,扯了扯李穆的袖子,道:“我在云州等你不就好了?”她也觉得不太合适。
李穆软了语调,道:“我这一去,是要拿下漠南的,你不想把这一块纳入舆图之中?”
唐小白当然是想,不过——
“我可以等你打完了再去,”唐小白道,“职方司对这一块的记录非常稀缺,等全都平定了,得用记里鼓车好好测量一下,本来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好的。”
李穆沉吟道:“这次出征,云州不会留太多人,你留下我不放心,军队里本来也有不上阵的文吏,多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