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日的时间,朱标都不曾找到机会为陈恪求到情。
这天,朱标全家正围坐在一块吃晚饭。
“爹,这些时日怎不见陈恪?他说要带些吃的给我们,也没见他给我们带过几次。”朱芷芊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朱允熥随着也道:“是啊,爹,陈恪他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事情每次都不履行,上次还说要给我们带个什么火烧,好些日子了连面都没露过。”
朱允炆也就朱允熥大一岁而已,小孩子馋嘴之类的毛病肯定会有。
在朱允熥出言后,朱允炆跟在后边怯懦着,道:“爹,我也想吃。”
话音刚落,旁边的吕氏一筷子敲在了其脑袋上,骂道:“吃什么吃,吃你的饭。”
吕氏呵斥,瞬间打破了其乐融融的场面。
朱允炆摸着头上被打过的地方,金豆子一颗颗委屈的掉落下来。
吕氏大概自觉有些失礼,随即笑着摸在朱允炆头上,又拿出帕子擦了擦泪,道:“娘这不是担心你吃了凉的饭,对身子不好吗?”
朱允炆更委屈了,哭的呜呜咽咽直接抽泣了起来。
朱允炆表现不佳,吕氏则拉着他起身,道:“殿下,臣妾带允炆回房间吃吧。”
朱标未做拒绝,直接招呼内伺拿了几盘菜送去。
吕氏致谢,带着朱允炆才刚离开房间,便迫不及待地苛责道:“我与你说过什么?别管朱允熥朱芷芊怎么胡闹,你要表现的懂礼谦和,人家兄弟有母族,你什么都没有,你若再不争气,你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朱允炆仍旧哭的一抽一抽,却一个劲儿的努力克制着,回道:“娘,你别生气了,我忘了,下次一定记着。”
朱允炆认错,吕氏依旧不满,道:“一次两次忘了,你爹和你皇祖父对你的印象也就越来越差了,你又如何再有机会?”
吕氏不买账,朱允炆只得抓着其衣角,再次楚楚可怜的喊道:“娘,儿子知错了,下次一定不再这样了。”
吕氏能依靠的只有朱允炆,还真的与朱允炆生气。
朱允炆认错,片刻后反手抓住了朱允炆的手,道:“娘不是非要与你生气,你不争气将来就要被分藩到外面了,想要再见娘可就不易了,你那些叔叔们被分藩到外面,好几年都见不到他娘,你也想如此吗?”
朱允炆这个年龄,能威胁到他的只有如此了。
其实,吕氏根本没想清楚,什么样的朱允炆才有资格竞争。
宽仁谦和不代表软弱,动不动就掉眼泪,即便没有朱雄英和朱允熥,他怕是也很难达到她所期望的那样。
另一边,吕氏带着朱允炆离开后,饭桌上的其乐融融又恢复了起来。
突然,朱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筷子颇为郑重道:“爹和你们说个事情...”
朱标认真,就连朱允熥也是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陈恪被你皇祖父下狱...”
“为什么?他又做了何事?”未等朱标说完,朱允熥便道。
朱芷芊一拍朱允熥,小大人般斥责,道:“听爹说完。”
朱标一五一十简单介绍了原因。
三个孩子皆是一脸佩服,朱芷芊更是两眼放光,道:“陈恪怎突然变得如此厉害,竟敢烧别人家房子了。”
此事欠妥什么的先不说,但听起来却也有种快意泯恩仇之感。
朱雄英理智些,问道:“爹的意思是?让我们去与皇祖父说说情?”
朱雄英这个猜想,完全说到了朱标心坎之上。
朱标颇为满意,应道:“爹与你皇祖父说过几次,你皇祖父并未松口,就这个事情爹也曾与你皇祖母说过,也依旧一直没什么结果,想必你皇祖母也未能说动。”
这事儿简单论起来不过也就是陈恪和周德兴的私人矛盾。
陈恪与朱家的这些兄妹也算结识,由他们为陈恪说个情倒也能说的过去。
“好,爹,那我们现在就去寻皇祖父。”朱雄英率先开口。
朱标则道:“你们先吃完饭,我让厨房准备些糕点,一会儿一并带过求。”
饭吃过,糕点也准备好了。
朱雄英领着朱芷芊朱允熥,身后内伺掌着灯,提着准备拿给老朱的糕点。
一行人亦步亦趋往东暖阁走去。
到了门口,李德喜率先迎了上来,笑意盈盈行礼后,问道:“几位殿下是来寻陛下的?”
朱雄英懂分寸,熟知该如何回应这些事情,开口道:“是,好久不曾看皇祖父了,皇祖父还忙着?”
李德喜应道:“是,要不奴婢去禀报陛下一声?”
“不用了,我们就在门口候着,等皇祖父何时得空了,我们再进去。”朱雄英道。
他们毕竟是要找皇祖父求情的,这个时候进去,万一赶上哪个昏官惹皇祖父生气了,非但求情不成,他们也会被骂的。
虽然说来,皇祖父倒也从未骂过他们,但也得以防万一,不是?
许是老朱现在不忙,朱雄英话音刚落,里面的老朱便道:“是雄英吧?进来吧?”
老朱开口,李德喜开了门。
门打开,朱雄英从旁边内伺手下接过糕点,抬脚而入。
刚进门,朱芷芊便率先跑了进去,拉起老朱的手,柔声道:“皇祖父,你怎这么晚还再批阅折子,吃饭了吗?”
老朱二十六个儿子,十六个女儿。
老朱对朱雄英兄妹的疼爱比其中有的一些儿女都强。
“还没有,咱就觉今天你们会给咱带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