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片孤独而冷漠的宫墙,在时隔一年零三个月的今日沉鱼再次回到了这里。
然而没有人欢迎自己,过去或者是现在唯一的不同的是,过去尚算的上是一枚可用的棋子,现在却只是一颗废子,如果说以前、福康太后尚猜不透司马元对沉鱼的态度,如今却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一个几度被抛弃的庶妃,无需再多言语,便可断定是无情亦或是绝情的了。
萧贵妃并没有询问沉鱼什么,也许是心知肚明无需再问,亦或是感觉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她将沉鱼依旧安排在那偏僻的阁楼之上后便彻底的消失了,太后也没有再过问过沉鱼的事情。来照顾沉鱼的宫娥业不在是以前的那几个出色的宫婢,而是清一色的样貌普通手脚粗笨的三等宫女,正所谓是什么样的主子配什么样的奴才,也许这样的奴婢配沉鱼这样的主子才算是相得益彰的。
七月的风带着闷热的气息从窗台外吹了进来,扑打在沉鱼的身上越发觉得燥热难耐,她躺在床上,难受的翻了个身,后背上湿哒哒的一片,贴身的内衣已被汗水濡湿。
她看了外头的天,太阳刚刚偏西,依旧毒辣炙热。想来不过是正午过了一会,然而午膳尚未有人送来,但却也不饿,也许之前很饿,但现在早就饿过头了反而不饿了!
窗外的芭蕉打在阁楼上发出“吧嗒吧嗒”的轻响,沉鱼坐起身来,站在窗边,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楼下三三两两的宫婢歇在回廊之下,手执着小扇互相喂着凉茶,却似乎在议论些什么。
沉鱼搬了个凳子坐到窗边,随手拿了床头的一卷诗经当做凉扇用。
“难道你知道那新册封的戎装公主是什么来头么?”一名宫婢突然拔高了声音叫了一句。
沉鱼吓了一跳,微微皱了眉,抬眼看去,却见场中四名宫女分成了两派,其中一名与另外三名好似为了什么吵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那名被孤立的宫女也拔高了音量回话“戎装公主乃是前朝张岳将军的后人,家世显赫,将门虎女,精通兵法齐射,这么多年荆钗易裙男扮女装随着国安将军南征北战打过多少场胜站,杀过多少名敌寇,真真是花木兰转世的女英雄,女豪杰,这样的巾帼英雄,别说是你我,即便是真真的金枝玉叶又有几个能够及得上的,可怜尔等鼠目寸光之辈还在此编排公主的不是,殊不知就你们这个样子的,别说跟公主相提并论了,即便是公主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你们几个加起来不知金贵了多少倍去!”
“你……”那三名宫婢一时间被说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其中一个硬着头皮又狡辩了一句“料她是什么女英雄女豪杰的咱们不管,只是这样的母夜叉嫁给国安将军那样的英雄豪杰,真真你以为将军就愿意了?这样女人是个男人就不会要!打仗打的厉害就了不起了?想来一定是面貌可憎,状若钟馗一样的丑陋,更加是不懂得温柔为何物的男人婆!”
“你……你胡说!戎装公主怎会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她是太后娘娘义女,必定是温柔高贵,美丽大方的!”起先那个宫女连忙争辩道。
“什么高贵温柔,美丽,漂亮的!瞧你说的跟真的一样,你又见过真正的公主了?”那宫娥见对面的宫女着急,越发得意洋洋起来。
“她没有见过我,你又见过了本宫的真容了么?你怎知本宫面目可憎,状若钟馗了?”却闻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低沉,一时却是雌雄莫辨,然场中诸人皆是猜到来着身份。
沉鱼依在窗边,美目一瞟,便见丹桂丛中站着两名宫装艳姝,其中一名却是玲珑,另一名的身份已是不言而喻,场中的几名宫女聚是吓得全身发抖,沉鱼无奈一笑,暗叹,可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坏话的,这被抓现行的可真真难堪。她这般想着,却已失了兴致,一转身便关了窗自顾自的坐下看起书来。
不过半响,院子里便想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之声,沉鱼略微皱了下眉,原本妄论主子是非被重罚也是理所应当,然,这里到底是她的住所,张良此举却是真真的一点也没有将沉鱼放在眼中了,她这般想着,手上又翻了一页,心道“原就不会有人将自己放在心中,也便随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榜还掉收,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