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心中一暖接过那剪刀,正待出言安慰几句,那厢里陈嬷嬷早就按捺不住,拔高音量的训斥道“董主子那边要了沉鱼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这儿巴巴的号什么桑?大过年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云想一愣,请知自己失态了,主子们平时最忌此事,当下咬紧下唇,止住眼泪,低着头却不敢再说话。沉鱼面上一沉也是不高兴了,她跟云想一向亲和,现在要分开了,还不许人掉一滴眼泪了?
“嬷嬷教训的是,云想你哭什么呀?沉鱼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董主子那边是个好去处,是沉鱼的造化,你该为她高兴才是啊,怎么在这里掉眼泪珠子了,也不怕人笑话!”花语忙站出来打圆场,顺手将云想一拉扯到背后,面上却带着笑的看着沉鱼道“妹妹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后还不要忘记我与云想才好!”她嘴上虽这样说,伸出手来却是重重的握了一下沉鱼的手,沉鱼抬眼,正对上花语担忧的眼神,谁都知道,良辰苑的那位近来数月格外的失宠,良辰苑已是大不比从前了,沉鱼此去是福是祸还说不准了。
“好了,叙旧也该叙完了,走吧!”陈嬷嬷显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那边急急的催促着。
场中三人俱是面色一愣,相互凝视,都带着戚戚然起来,沉鱼却不得不走,手中攥紧那剪刀,一转身,已不敢回头,匆匆的就往陈嬷嬷身边去,那陈嬷嬷和站着的那人,见沉鱼来了,也不停顿,转身便走。
二人走了极快,沉鱼脚下加快步子微微都有些跟不上了,出了外院,陈嬷嬷却停了下来,眼看着沉鱼道“你跟着她走吧”
“是!”沉鱼应了一声,冲忙的跟上去,却见那青色的背影格外的熟悉,好似在哪边见过一样,不过想来也是,她毕竟在良辰苑待过的,今天来的也一定是良辰苑的人了,看着眼熟也不为过的。
前面那人走的飞快,沉鱼走的脚下生疼,终于是走不动了,手抚住胸口,停在路边,弱弱的唤一句“那位……”她愣了一下,却不知道对方是何人,该如何称呼,愣在当场,正待思忖,那人却停了下来,一回头,白生生的面孔隐在帽子下,竟是分外的惨白。
沉鱼一愣,怎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