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全抵达了南通,但身体此刻已然骤垮,此刻紧闭着房门,一人呆着。
屋内,北宫晟乏力的靠在软榻上,惨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看着手中的画像,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
他竟如此伤她了吗?二十天了……,她等他的消息等了二十天。
可她如今在哪?将军府,江淮他们已经去了不下百次,每一次都是一次比一次萧条的院落。
今天回来的消息,连叶云都只能默默的看着树发呆。
四周频动的暗卫都在找她。
她丢了,是他把她弄丢了。
自责万分,他该回去前亲自告诉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疏忽。
轻轻合上眼帘,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自责。
***
七天前。
北昌,淮海城,骤寒。
北宫晟刚给北宫楚换血第三天,清苑小筑内,一个人静靠在软榻上浅寐,他穿的很单薄,即使漫天飞雪,他也只是简单两件单衫。
北宫楚进门时,便看到的是他淡淡熟睡的场景,扯过身边的锦被给他轻轻覆上。
唇角扬着浅浅的笑容,让北宫楚有些晃神。
这小子在想什么那个什么纳兰芮雪吗?做梦都笑的出来,看来是真的喜欢。
这让北宫楚很好奇,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博得他这弟弟如此痴心相守?
北宫楚知道,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冷冷的,似乎不近人情,对女人也从来不假辞色,可绝对是个痴情种子,也许是童年的记忆,让他会下意识的想拼尽全力去呵护他想呵护的人。
如果那个人是个女人,定是他心中的唯一。
他会舍不得那人受一点儿伤害,他宁愿全部罪责都是他来扛。
对于这点,作为同样被守护的北宫楚深有体会。
窗外鹰鹫飞来,抖了抖毛上的雪,开始落到他的手上嘶鸣。
北宫晟墨瞳瞬间睁开,瞟了眼身侧的皇兄,迅速起身。
北宫楚不解,鹰鹫传的话不就是信没送到吗?至于如此惊慌?
见他想要朝屋外走去,北宫楚大怒:“你给朕回来!”
厉声喝住他,几步走上前去拽住。“你疯了吗?这才第三天,你想去哪?”以前都是休息半个月的,知晓他心急,北宫楚已经以北昌皇帝的名义给南通发了再次译临的通函。
可这也是在九日后,他最少得再养四天才行!
“她出事了……。”北宫晟黑眸微闪,一把豁开北宫楚的手,毅然朝外走去。
“你不要命了吗!不能先安排人去重新送信吗?”
“找不到她,我必须回去。”他又朝外迈了一步,顿了顿,回眸对北宫楚淡笑道:“我没事。”
“朕找人护送你!”
“不用,我一人方便。”
说罢,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北宫楚回想着他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心头担忧未减,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暗卫拜到。
“去护送摄政王安全到达南通。”
“是!”暗卫抱拳离去。
***
门外喧闹声传来,打断了北宫晟的思维,他刚睁开眼眸,房门便被一脚踢开。
青萝冷着脸走进来,看向北宫晟的眼光多了丝沁人的凉薄,见他平躺在软榻上,唇角浮起更深的冷笑:“晟王爷让人好找!哦,不对,现在该称呼为摄政王才对。”
为了找到晟王爷,她奔波一天一夜,终于打听到了这座山庄这几天有黑衣侍卫频繁出没,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没想到真找到了。
江淮等人看着青萝进来时,本想提剑而上,可江风见过青萝,立刻拦了下来。
这姑娘凌烈的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刀子,虽然放她进来了,却不敢远离,都紧跟着而入。
北宫晟黑眸半抬,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江淮等人退居两边。
青萝冷冷一笑,几步走上前,将背后的包裹解下,扔在了他怀中。
抬眸间却看到了北宫晟手中捏着的画像,唇角浮起更深的冷笑。“原来不是摄政王忘了,也不是不屑,而是躲着啊,也难怪,亏心事做多了,自不敢见人。”
说罢转身便走。
“站住!”北宫晟开口,怀中包裹的形状,不用看便知是什么,心中紧紧一揪,握着包裹布料的手颤颤攥紧,黑眸越来越深邃,洋溢着不同往日的光,淡淡道:“她在哪?”
“在哪?”青萝顿住脚步,扬起更大的冷笑。“青萝也想问问王爷,你问她在哪的时候,有没有先想过你在哪?”
“不告而别的时候,你在哪?”
“她没日没夜等你的时候,你在哪?”
“她以为你出事了,整夜整夜合不了眼的时候,你在哪?”
“她晕倒,她食不下咽,她焦灼难安的时候,你在哪?”
青萝说着说着眼底渐渐氤氲,颤抖的身体恨不得此刻就将面前的男人杀了。她抖了抖唇,缠声缓缓道:“既然给不起,何必要来招惹?”
“你知道小姐信任一个人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吗?你毁了她所有!”
说罢,哭泣着转身离去,顿了顿身子又说道:“包袱里有小姐留给你的最后的话‘岁月不欺,还君之聘’。”
众人皆怔,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散成雪花。
岁月不欺,还君之聘……。
多么悲伤的一句话,多么绝望的一种心情。
只有岁月不会欺骗她,只有时间不会说谎。
北宫晟愣在原地。
她竟如此等他?信任吗?还君之聘吗?
江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