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他黑眸弯成一道新月,低低嗤笑,极是欢[愉]。
酌定的口吻让她面色迅速尴尬,懊恼侧脸,却无法抑制内心被人揭穿的那种急速心跳的跃动。
她的榻从未被人睡过,连娘都没有。可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没有很强烈的拒绝他,也许是对自己内心砰然而出的那抹心动而疑惑,她想留下他,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外,也想弄清楚自己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可这完全不是为了勾[引]他好吗!虽然最后引得他说对她负责的时候,她心中有浅浅的喜悦。
蕴结的神色让他乐笑不止。
她懊恼的问道:“苏子安到底会不会北宫剑术?”
“会!但不是我教的。”北宫晟偷乐的在她唇上微啄一口。
“你将他弄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很好奇,按道理应该不是仅仅想给她添个帮手这么简单。而且从这家伙的态度来看,只怕跟她是完全合不来的,她有种感觉,若放任苏子安留下,她以后做事只会被拉后腿。
北宫晟闻言心头一颤,黑瞳微眨了眨,抿唇笑道:“你身体畏寒,我想让他给你瞧瞧怎么回事,能否医治。”
他没有瞒她,但他也不想让她知晓真实的原因。
他快速渐隐的神色没逃过她的眼眸,她心思微转了转,淡笑道:“好。”
石棺谆谆而落,他呵护的吻也轻柔而至,带着无边的温柔,好似将她融化成一滩春水。
心中一动,她伸手环过他的脖颈,轻柔迎合。
先前那些被苏子安打断的情愫在这一刻尽情挥洒,石棺之内,他们相拥的很紧,好似谁也不愿放开对方。
感受到他的吻越来越深,拥抱的也越来越紧,她心中砰然一跳,微微怔愣,而他却在深啄两口后,恋恋不舍的松开唇,迎着她的羞怯,无奈叹气道:“我真是自作自受。”
真不该一时心动将她压在身下,此刻在这个狭窄的石棺之中,想翻身亦不能,感受这身下女人柔软的身子,他整个脑海里都是火光,可又只能一动不动,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微叹让她羞红了面颊,侧过头来。
这下雪白的脖颈完美呈现在他的眼帘中,这惹的他更喉结暗滚,极是郁闷。
后来,当后人谈起这位千古一帝出殡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便是他那硕大无比的棺木,并没有镶金铂玉,亦没有龙雕凤刻。它就是很大,比最大的棺木还要大三倍不止。
有人说,定是陪葬品极多。
有人说,定是他想彰显他独一无二的作为。
可实际上,里面装着的,是一架极其普通的梨木花榻,榻上只躺着一个女人,周围除了锦被与红帐,什么陪葬品也没有。
具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潮海月汐寄相思,执手生死不相离。
***
石棺缓缓落下,北宫晟起身,将她抱出。
她落地回眸,彻底惊愕。
眼前呈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宏伟壮观。
蓬勃宏伟的帝陵赫然入眼,这何止是一个地下宫殿这般简单?凌霄宝殿也不外如是了吧?帝陵中点亮着数盏油灯,从盛油的青铜灯来看,只怕已经长燃数百年之久。
整个帝陵很是明亮,通透的如琼楼玉宇,雄威的似明海之巅。
巍峨的帝陵一眼看不到头,只能瞧到世间最精美的光华都在此呈现。
白玉阶,飞龙刻,金箔为扶玉为络。
百丈天,千丈地,青铜冥灯长生祭。
龙图腾,镂空雕,红瑙明眸厉锐萧。
万尺路,锦铺渡,浮游半生启明顾。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不得不赞叹造陵者的神奇,这是她见过的最奢华,最宏伟的宫殿。犹如九天穹瑶,恍若星华漫天。
在浩瀚的广场中央,立着一块白玉长生碑,雕以飞龙,勾尖利爪,遥以相望。
玉碑是一整块的天然和田玉打磨而成,约有三十尺高,极是威严,铺面而来玉所带来的寒气令人凝心,让人一瞧就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上面刻着每一位入葬龙陵的帝王,纳兰芮雪一一读去,竟然都是大陆上赫赫有名,功垂千秋的皇帝,他们对历史的推动,对世间的作为,都绝非普通功绩可语。
而史无前例的,每个人都只是留下了名字,没有任何封号,只寥寥几笔,记录着他们生平的作为。
似乎来到这里,他们洗尽铅华,只是普通人,只给祖宗汇报着他此生不辱门庭的卑事。
北宫晟瞟了一瞬,指尖轻附上长生碑,指着一片空处笑道:“你说这里会怎么写我?”
笑言中自带而出的三分霸气与七分张狂彰显无遗。
还未开始做什么,都已经酌定此生必入龙脉帝陵,必能流传百世。这种势在必得的狂妄似乎是印在他骨血中的力量,令人闻言便会热血沸腾。
纳兰芮雪侧眼看着身侧身姿挺拔的男人,秋瞳半眨,笑道:“一统天下?功垂千秋?”
北宫晟黑眸深邃的看她一瞬,唇角牵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右手抓过她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开始在玉碑上攥刻。
她惊愕,想制止他的行为。
“你疯了!还没经人同意呢!”
虽然她相信他一定会做到这些,但就此就刻下功绩,这是否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