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个忙帮的极其“好!”
北宫晟从前面提裤子,她就从后面无意的拽,他套左袖子,她就假意的扯右袖子,总之就是不让他顺利穿衣服。
被折腾十几次后,北宫晟停下了手,冷漠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干嘛?”
想……,纳兰芮雪咬着舌尖,抬眸忐忑的瞟了他一眼,觉得好难以启齿,特别是对着他冰冷到没有情绪的面容后……。
鼓了好几次勇气,最后脱口而出的变成:“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那你帮吧。”他伸开手臂站着,放弃自己穿衣的挣扎。
纳兰芮雪简直想对他的大方无语,这……,她是想脱了他衣服的啊,现在被架到这程度……。
她是脱还是穿呢?他如此冰冷,要是脱了再被拒绝,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思考再三后,她十万分不情愿的给他穿起衣服,那慢吞吞的动作,简直比那老太太还要慢,偏偏他不急不躁,稳如山松。
系最后外袍的腰带的时候,双手环过他的腰,那种久违的亲密让她心头一颤,抬眸扫了眼他紧绷的唇角,微叹口气。
这要放以前,他定厚颜无耻的抱上来了……,这一夜,他简直比那君子兰还君子……。
知道他是怒气未消,可他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她有些无计可施。
她不相信他听不懂她的话,他是不想而已,宁愿泡药浴也不想再碰她……。
他被伤狠了,伤的透透的……。
想起自己那夜的口不择言,她觉得懊恼万分,什么玩物,什么想发[泄]了才找自己,她当时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她刚系好腰带,他就转身而出,纳兰芮雪看着他的背影,惝恍很久……。
***
不一会儿有人走进来伺候她梳洗,看着新换的热气袅袅的浴水,她眼眸转了转,重新扬起斗志。
死男人,我还不信搞不定你!
一个时辰后,当加了八次热水后,他终于忍不住负手走了进来。
“还不起来?”
她露出脑袋趴在浴桶边缘。“起不来,腿软。”
说实话是真软,泡了一个时辰,她都快虚脱了,想起这,她心里的愧疚又重了几分,为了解毒,他泡这么多天,应该很难受的吧?
他静静的凝望了一会儿后,作势就要往外走,她急忙低呼:“你要喊人来,我一天都不起来。”
他顿住脚步,蹙眉回头:“耍赖皮?”
冰冷中带着警告的口吻让她心头一颤,记忆中他似乎很少拿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好斗劲上来,仰头道:“就耍了,你能怎样?”
他的面色波澜不惊,顿了一瞬走上前。
上钩了,她心中偷笑。
可下一瞬,他呼吸没有一点起伏的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放到软榻上,抓过丝绢给她擦水。
不,这……。
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真能忍住?
可事实上,他的眸光里的确找不到一丝***,淡的跟山泉一般,就连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都没有一点儿呼吸的凌乱,动作自然的如例行公事般。
纳兰芮雪瞬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个无欲无求的老僧。
郁闷至极……,直至所有衣服都穿上后,她还是没能从挫败中回神。
***
下一瞬间,她被抱着下楼后,迎着楼下所有人的惊愕,她感觉热的都能羞死了。
想翻身下去,奈何他抱得很紧。
“北宫晟!”她低吼。
“你不是腿软吗?”他悠悠淡吐,好似这样再自然不过。
楼下似乎跟被打砸抢烧过一样,破烂不堪,人员已经被清扫一空,剩下的想必都是他的人了。
只是怎么数也有十来个,她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这样抱着走路,实在是……太丢人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后……。
可再想挣扎的时候,腰间一麻,她被无情点穴。
诧异抬眸,对上他冷漠到看不出神色的眸光,她后背浮起一阵虚汗。
他想干什么!
北宫晟面无表情的抱着她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下,慕容俊摸着鼻子气呼呼的偏过头,夕楠惊愕的能吞下鸡蛋。
许玉奴想着昨夜说这女人是泼妇,说她嫁不出去,额头的冷汗就没停过,而其余人则皆鼻青脸肿,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喂,放开我。”她小声抗议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让她如坐针毡,她不要给人留下这么浪[荡]的形象……。
可他充耳不闻,只淡淡对着别人开口道:“开动吧。”
看着旁边一桌子的早膳,想起她先前泡了那么长时间澡,让所有人都等着,就觉得羞愧万分,完了,她能想到她此刻身上的标签又多了一个——恃宠而骄。
可这算什么?他打算一直这样抱着她吃饭?
那自己呢?她也饿了啊,点穴了怎么吃?
下一刹那,所以疑惑迎刃而解,他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夹菜,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他垂目问道:“你胳膊软不软?”
……。
看她没动,他好似若有所悟。“哦,应该软吧。”
软你大爷啊!你封了我穴道,你说软不软?
纳兰芮雪现在真想骂娘,下一瞬,他的筷头夹着一片玉兰片递到了她唇边。
沉静如深海的眸光让她心颤,犹如掉进了漩涡。
心中的怒火也伴随着他这一记眼神消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