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姐姐当真是好记性啊,太后娘娘随口一句玩笑话便拿出来搬弄,倒是太后娘娘平日里教诲的安分守己四字一字都不放在心上。”
华云崖为薛太后辩解的苍白,但也说出言者无意,有心者听了搬弄是非。
到底话粗理不粗。
“你!”
邱子樰是个柔顺的性子,家门虽低却也是嫡女出生,气的脸都变色了也说不出些难听话来。
柳欣瑶:“谨姐姐,邱嫔娘娘不过是仰慕华妃娘娘的贤德,由心赞叹句,怎的到你耳朵里就成了编排太后老人家了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闹得很是僵持难看,晏符也烦透后宫的尔虞我诈,呵声制止:
“够了,再吵就回去歇着,也不嫌丢人现眼。”
“皇上息怒。”
晏符也是不讲一丝体面,直接将三人训斥的不敢再多话,齐齐领罪。
这闹剧的主人公倒好,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重新上了马,晨曦的日辉洒在乔虞身上,夺目的面容更是神采奕奕了。
连带着一旁看着的晏瞿都不知自己何时嘴角挂上笑容,总觉得这般不受束缚的女孩此时更美了。
“皇上您和妹妹们再聊久些,就不要怪臣妾不留猎物给您了。”
能无视皇上自行先上了马,还说要将木兰围场的猎物全打完,这般愚蠢的话可见华妃是个不中用的。
可乔虞知道自己越是蠢越是跋扈,才能让晏符安心,这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晏符却也不把乔虞的跋扈当做是不识礼数,反而觉得洒脱真诚,不带“面具”的乔虞,很真实。
一时高兴也忘了人前喊她华妃了:
“兰儿好大的口气,到时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耍赖。”
“那皇上就拭目以待吧,驾!”
华国公府虽是武将出生,但到如今也已是没落了,华允兰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骑射只是略会一些。
根本不可能像乔虞这般英姿的驰骋洒脱,当然了有404的优化,原来华允兰形象已经被人淡忘了。
看似是404的神奇,却也不免为华允兰感到一丝悲凉。
野兔正在惬意的吃着草,还未察觉已经有两位猎手盯住了她,箭在弦上‘咻’的一声,眼见就要打住那只野兔没曾想被老鹰先抢了头。
晏符见乔虞气鼓鼓忍不住逗弄起来她:
“哈哈哈,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兰儿莫恼了。”
乔虞这会儿是真不服输,虽说她还活着的时候是练过骑射,打猎还是头一回上手,失手了也属实正常。
可自幼骄傲惯了的乔虞,难得出糗一回当真不服气起来,也忘了眼前的是晏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倒也不失可爱:
“皇上这话是这么用的嘛!你瞧着,臣妾这就将两只猎物都找回来。”
说着便扬起马鞭,也不顾身后的晏符,修长的腿夹紧马腹:
“驾!”
孩子气的模样让晏符开怀大笑,身后跟着的大臣不禁替乔虞捏了把冷汗,华妃娘娘当真是‘不拘小节’啊。
乔虞是个不怕死的性子,驾马的速度比脱缰的野马都快,寻找到那只小偷,乔虞搭上两弓射箭,一只射在了老鹰身上一只射在被抓住的野兔上。
“皇上你快看!这下知道兰儿没有在说大话吧~”
女孩像个迫不及待向家长邀功的小孩,回头一看不是晏符,是晏瞿,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来。
又恢复了往日那个丝毫不出错端庄优雅的微笑:
“原来是安王啊,本宫以为是皇上呢,让您看笑话失礼了。”
淡漠疏远的语气让晏瞿忍不住的轻皱了眉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乔虞不似从前那样待自己了。
“无妨的,华妃娘娘倒是让本王看到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
晏瞿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女孩骑着白马朝着自己骑来,马蹄踏着猎场的土扬起一阵风,连带女孩的秀发随风而起。
有一刹那,晏瞿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正如那晚花雨下跳翩跹起舞的女-妖精。
“皇上,您看吧,兰儿也得了老国公一俩分真传吧?”
见女孩略带撒娇的模样,晏符收起眼底对刚才那一幕的盘算,乔虞和晏瞿说话他虽没听清,却也将乔虞对晏瞿的态度看个七八了。
晏符像个胜利者一般挑衅的看了一眼这位永远假清高皇叔,很快就收回目光,又宠溺的注视着乔虞:
“看来是朕小瞧了兰儿了,是朕的错,兰儿要什么赏赐当是朕的赔罪?”
若是其他妃子听皇上这么讲,定会推脱谢恩了,但这样做作虚伪的女人晏符定是看腻了。
故而乔虞故意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你啊,不着急想,朕又不会赖了你的,要什么朕都许你。”
晏符最后几个字说的极慢,深思就不难听出其深意,他好奇女孩会想要邀宠,还是更加贪心些要后位?
一旁的晏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这个侄子还是不够会把自己的心思藏好啊,又下意识替乔虞不值。
可转而又想,他们俩如何又干自己如何?
晏瞿常年病着避日的缘故,皮肤是带着一丝苍白却也不难看出,反而有种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凉薄,尤其是带上嘴角的冷笑。
“那可不行,改明儿皇上就忘了...那就皇上将您的爱马赐给臣妾如何?”
这个赏赐倒是给晏符听愣了,没想到乔虞要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深宫后位,反而倒要起了自己的汗血马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