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无数的妖兽从深山中跑了出来,袭击着这个风雨飘摇的城市,在那一踌乱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修士每当回忆起这一幕时,心中都极为后怕。
天地在那一刻发生了巨变。
悠扬的笛声从徐家隐隐约约地传出,影响着每个人的心神,恍惚间,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埋藏在记忆深处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天下间,谁不曾卑微过,谁不曾被欺辱过。
如今,这些记忆在笛声的影响下,一遍一遍地在他们脑海中重现,让他们发疯发狂。
在那一天,宁安城的建筑在无数妖兽的践踏下无一完好。
在那一天,围攻徐家的修士在笛声的影响下即使活了下来,也种下了深深的心魔,恐怕一辈子再无存进。
在那一天,宁安城成了一座死城,完全辜负宁安两字,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浓郁的血腥味堆积在宁安城的上空经久不散。
那一天,成了无数人的噩梦!
争斗与混乱在持续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平息了下来。
这一战,无论对哪一方来说,无疑都是惨烈的!
此时,能站起来的徐家人员已不足十人,且这些人没有谁不是伤痕累累,没有谁不是满身鲜血。
徐家外,堆积的妖兽尸体一具又一具,如同一座巨大的高山将徐家团团围了起来,即便还有些妖兽能活下来,也竭力地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那些觊觎徐家的上万修士,死的死,残的残,除了瞧见时机不对而逃跑的。能平稳走上几步的修士已没有几个。
而这时候,夏青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玉笛,连续一天一夜利用摄魂之术吹奏玉笛,让她的身体都已到达了崩溃的边缘,酸痛的手放下玉笛的那一刻,她的整个身子再也维持不了坐的姿势,朝着百里濯的方向倒了过去。
情况不比她好多少的百里濯赶紧将其接住,让她顺躺下枕头在他的大腿上,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说道:“师姐。休息一会儿吧。”
几乎是刚一点头,夏青安便昏睡了过去,她太累太累了。精神处于极度疲惫中,好像她脑海中的东西硬生生地被抽空了,刺疼刺疼的。
这时候,百里濯将视线移到了空中被巨网死死困住的冯仑两人身上,他们从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如今的平静了。他们好似已经认命了,盘坐静心养神,完全不对外界的事给予丁点的关注。
可百里濯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平静下到底掩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只是在等。等着破网而出的那一刻,然后将他与夏青安两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只是,百里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他同样也在等。等着自己恢复灵力,然后将两人彻彻底底地禁锢。
是以,在这样的想法下,战场中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平静来,大家都盘坐下来静心修复。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有一战之力。
只是,要拼恢复。别人注定要输,因为当初在秘境中吸收的蓝色液体,百里濯的恢复能力比别人强了不止一筹。
一个时辰过去,百里濯睁开了双眼,看着空中那依旧没有动静的冯仑两人笑了。
看来,当初徐松为了将两人困住,真的是费尽了心思!
只见他身形一闪,瞬移来到了两人前,手附上了那张巨网,绵绵不绝的空间之力便进入了巨网之中,让两人想要破网而出变得更加的困难。
中的空间之力越来越浓,百里濯快要收手时,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百里濯的手腕,只听得对方阴狠地说了一句:“你去死吧!”
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中传出,移到了百里濯的身上,想要直接震碎他的神魂,可百里濯在最初的惊愣过后,分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讥诮地笑了一声:“谢谢你的赠予!”
紧接着,百里濯的修为就在冯仑的眼皮子底下变得凝练了几分,还有隐隐突破的迹象。见此,冯仑猛地瞪大了眼,为了一举将百里濯灭杀,他可下足了血本,如今,这股力量非但没有没有让对方受到丝毫的损害,还帮助对方凝练那因刚晋升过而有些不稳的修为。
这怎能不让他吐血!
“你……你……”冯仑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百里濯,气得语无伦次。
这时,百里濯勾起嘴角一笑,凑近了冯仑,阴鸷地说着:“你放心,我会好好地谢谢你的这份大礼!”
往妖兽体内输送灵力,这不是舍己利人是什么!
“你不得好死,你杀不了我的,总有一天,我会破网而出,将你手刃!”冯仑咬牙诅咒,一双眼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经过这一战,冯家不知要经过多少年才能恢复从前的地位。
“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百里濯挑眉,那眉尖上挑的动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邪气,且是诱人的邪气。
说罢,只见他在空中一划,直接划出了一道空间裂纹,而后将被巨网困住的两人踢了进去,踢进去之前,他继续说道:“希望你们能在空间乱流中支撑个一年半载!”
两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这一手段,让人心底发寒,连渡劫修士都能对付的百里濯是他们对抗得了的吗?
即便再不甘心,即便有因亲近之人的死亡而衍伸出的天大仇恨,他们也不得不离开,在如今这种形势下,若是负隅顽抗,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活路。
一场惨烈的争斗就这样平息